很快,她站起身,往圆桌旁走了几步。
一只玉手,忍不住地轻抚心口。
是,
她是喜欢皇上,
可那又如何?!
终归她们只是身份低贱的宫女不是?
只要能朝朝暮暮地侍奉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她也就满足了啊!
而锦鱼显然没有她的知足心。
她从床榻上跳下来,秀美的面庞上满是决绝,“姐姐,咱们一不做二不休,不如……”
她抬手,对锦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妥!”锦瞳皱眉,“妹妹可别忘了,承恩殿那位正在得宠的风头上,她是皇上护着的人,而你我却只是宫婢!”
锦鱼立即变脸,怒道:“难道咱们后半生,就只能当这小小宫女?!姐姐甘心,我却不甘心!”
她在桌边坐了,挽袖斟了一盏茶,美眸中满是勃勃野心,“到底咱们与皇上也有些情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就不信捞不到一个宫妃当当!史上宫女出身,最后却母凭子贵、母仪天下的例子,难道还少吗?”
“例子虽不少,可那并非你我!史上那些个皇帝,也不是咱们的君王!须知,皇上他心中所爱——”
锦瞳争辩了几句,却戛然而止。
杏眸中,有着浅浅的思量。
皇上他心中所爱,乃是大周的公主。
可如今大周公主被晾在明天宫,得宠的却是另一个与她容貌全然一样的姑娘。
难道说,
明天宫那位,
其实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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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魏化雨低头望向怀中姑娘,“你果真如此说了?”
鳐鳐心虚地别开视线。
若她现在还是魏文鳐的身份,自然敢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出这番话。
可小酒说得不错,在没搞明白宋蝉衣的动机前,她贸然嚷嚷自己才是大周公主,并不妥当。
就算真的恢复了身份,可谁知道魏宫里藏着什么魑魅魍魉,她总得先打听清楚了不是?
在她盘算的时候,锦鱼又道:“皇上,奴婢以为,该狠狠掌掴这个女人的嘴,以儆效尤!否则的话,后宫之人争相模仿,到时候宫闺可就乱了!”
鳐鳐皱眉,望向魏化雨。
少年仍旧是风轻云淡的姿态,把她从怀里放下来,“掌嘴却是不必,这般好的容貌,若是打坏了,怪叫朕心疼的。这样吧,罚你把朕的承恩殿里里外外好好打扫一遍,如何?”
当然不如何……
鳐鳐心里想着,却没敢与他顶嘴。
锦鱼却仍旧气愤。
可终究魏化雨才是皇帝,她便是再气愤也无可奈何。
因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鳐鳐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扫帚扛在肩上,大咧咧就往承恩殿外去了。
正嫉恨时,魏化雨的声音悠然传来:
“看不惯她?”
锦鱼愣了愣,下意识望向他。
她们皇上正面无表情地把玩着一盒眉黛,狭长如刀的双眸盛着寒芒,令人生畏。
她连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平日里,皇上待她们虽好,可若生气起来,也足够她们喝一壶的。
从前泰和宫有位容貌出众的宫女,常常与皇上调戏着玩儿。
可有一日这宫女恃宠生娇,在没得到皇上允准的情况下,偷了皇上的一只金镯子玩儿,事发之后,那宫女就被皇上扔进慎刑司,直接残酷地斩断了她的两只手!
再后来,她们就没见过那名宫女了。
锦鱼额头贴地,战战兢兢。
寝殿内的寂静令她害怕,前方那个尊贵男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更加令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