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鳐鳐第一次踏进魏化雨平日居住的寝宫。
只见大殿颇为宽敞,只是采光极差,即便是白日里,也得点上许多枝形青铜灯盏。
而殿中陈设更是极为简单,里殿内摆着一张宽大木榻,木榻正对着的是张雕刻着大魏版图的八扇屏风。
屏风外的大殿,置着张楠木案几,上头堆满了尺高的奏章,地面也随意散落着许多摊开的卷宗。
几个蒲团横七竖八地丢弃在地面,本该小心翼翼收好的朱笔更是横斜在桌脚边,可见大殿主人平日里极为懒散。
更夸张的是,几套深色麻纱袍子被揉成团扔在角落,中间隐约可见几只罗袜,也不知究竟是干净的还是脏的。
鳐鳐嫌弃皱眉,这里真的是一国之君的寝殿吗?
她望向魏化雨,少年盘膝坐在角落,也不知从哪儿摸出只西洋镜,正透过镜口朝她张望。
她指了指四面八方,“这是你的寝殿?你不是皇帝吗?为啥不叫内侍和宫女好好拾掇下?这般凌乱,如何能住人!”
“朕不喜旁人随意动这殿中的东西。”魏化雨扔掉西洋镜,“朕既把你买回来了,你也不能吃白食不是?从今往后,朕这寝殿就交给你收拾了,去,先把朕的衣裳给洗了。”
他曾是小雨点,从小就目睹了父皇母后被乱军所杀。
他曾是魏北太子,幼时就跟着皇姑姑颠沛流离。
他曾是大周的阶下之囚,年少时曾被那个名为皇姑父的男人废去双腿。
如今,
他是大魏的君王。
独对群狼环伺,以一己之力坐稳皇位。
一国之君该是什么样,
少年其实并不清楚。
这十来年,他从不曾有过安生日子,从不曾对任何人卸下心防。
他唯一知晓的,唯一信任的,是这个笑起来像是太阳的小公主。
他希望从今往后,从生到死,她都能陪着他,都能做他的妻。
食同席、寝同榻,哪怕箪食壶浆,哪怕旧屋陋殿,却也仍旧值得人高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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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羞没臊的夫妻生活要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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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狠狠咬住鳐鳐的唇瓣。
鳐鳐又委屈又着急,可惜除了发出“啊啊呀呀”的声音,根本就无法同他说话!
她急于告诉魏化雨她的身份,却不知男人早就知晓,不过是假装不知道,好从她身上占些便宜。
毕竟从前他与鳐鳐同房时,那位迂腐不堪的季嬷嬷总是守在门外,用咳嗽声来提醒他适可而止。
后来见房中无人,他总是把鳐鳐欺负得狠了,于是不顾他的反对,干脆放了两名宫女在屋中,监视着他不许对鳐鳐乱来。
做那种夫妻间的事儿,被人围观监视还有个什么意思?
每夜还只允许他做一次,简直是泯灭人性!
如狼似虎的男人回忆着从前的憋屈,越发可着劲儿地折腾起鳐鳐来。
世上还有什么事,比征服一国公主,更令男人疯狂兴奋?
靡靡的水音,在天香引的雅座内经久不绝。
鳐鳐哭得厉害,却努力想要保持神思清明,等这个男人结束掉这场欢爱,就好好告诉他她的身份。
只可惜魏化雨压根儿舍不得放过她。
好不容易到嘴的肉,岂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他自幼习武,体魄本就异常强悍,便是房中之事,也与寻常男人迥异。
鳐鳐虽兼具魏北皇族与大周皇族的血统,可女孩儿从小娇养,在这等疾风骤雨之下,没被伤着就不错了,又怎可能保持神思清明地度过这一夜?
因此,还未到半夜,小姑娘就彻底被折腾得晕厥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第二日黄昏。
昏昏沉沉中,她蓦然想起昨夜的事儿。
于是她腾地坐起来,却见自己已经不在天香引,而是置身于一座宽敞的马车里。
车厢布置精致,如同一座小版闺房。
少女揉了揉眼睛,因着强横的皇族血统,昨夜被魏化雨折腾出来的伤势已然痊愈。
她抬眸,看向歪坐在案几后的始作俑者。
穿着龙袍的少年,正单手托腮,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鳐鳐一见他那目光就瘆得慌,下意识往后缩了下,没好气道:“你看我作甚?”
这么说着,才发现哑穴已经被解开。
魏化雨唇角轻勾,“朕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