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话语,不过都是累赘。
魏化雨伸手揽住新嫁娘的纤腰。
他并未急着去揭那张喜帕,总归,已经揭过一次了不是?
另一只手熟稔地扣住新嫁娘的后脑,他寻到她唇瓣的位置,隔着喜帕,就这么吻了下去。
蜻蜓点水的一吻,却久久停在对方的唇瓣上,不肯离开。
“鳐鳐……”
他抬眸,试图透过红纱喜帕,看见少女的双眼。
只是鳐鳐大约很是娇羞,只闭着眼睛,隐约能够瞧见眼睫毛颤抖得厉害。
“也不是第一次了,鳐鳐怎的还如此害羞?”
魏化雨说着,把新嫁娘压倒在床榻上,膝盖熟稔地分开她裙摆下的双腿,辗转于她的唇瓣,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去解她的腰带。
似是嫌弃那张喜帕碍事,魏化雨吻着吻着,便直接抽出喜帕,扔到地上。
重又贴上那柔软的唇瓣,微一抬眸,正好四目相对。
正看着他的眼睛的,乃是一双狭长雅致的丹凤眼。
眼底,
含着浓浓的戏谑。
素来聪慧过人的年轻帝王,在这一瞬间有些懵逼。
下一刻,他骤然弹跳而起,动作利落地抽出墙上挂着的宝剑,直接恶狠狠架上幕昔年的脖颈,咆哮道:“幕昔年,你他妈有病?!”
吼完,一阵作呕,忍不住狠狠擦拭起自己的唇瓣。
幕昔年眼神无辜。
他穿着鳐鳐的嫁衣,妆容极为精致,加上与鳐鳐本就是同胞而生,容貌上颇有四五分相像,因此才没被魏化雨认出来。
修长细白的指尖,小心翼翼捏上那柄剑刃,他笑得丹凤眼都弯了起来,“瞧姐夫说的,我不过是替姐姐试探下你迎娶她的诚意,如何就有病了?”
魏化雨看见他这张脸就恨不得乱刀剁坏了,紧握住剑柄,冷声道:“人呢,鳐鳐被你弄去哪儿了?!”
初春的黄昏里,寒风料峭。
身着宫女服制的少女,抱着双臂,慢慢蹲了下去。
四周是闹喜的宾客,红彤彤的灯盏悬挂在檐下,正被宫女们一盏盏点亮。
可那样的热闹,
终究与她无关。
在一个人的孤寂里,她深埋下心底的暗恋,深埋下那份岁月沉淀出的仰慕,打定了主意,今后只安安分分做个宫女。
只要能每日里看见她的帝王,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啊!
……
寝殿。
幕昔年不知何时过来的,对守在门外的季嬷嬷吩咐道:“朕有些话要与姐姐细说,你先退下。”
季嬷嬷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退了下去。
少年咳嗽一声,推门而入。
鳐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圆桌边,见他进来,忙惊喜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外面的酒宴已经结束?”
幕昔年在她对面落座,目光扫视过那对长长的龙凤喜烛,“外间正热闹,没有两个时辰,哪里会结束?”
他说着,目光又落在自己这位嫡姐身上。
容貌清丽绝伦的小姑娘,像极了娘亲。
只是那双眼还不曾经历过世事,仍旧清澈干净得不得了。
他忽而笑了笑,挽袖给鳐鳐斟了一盏茶,“姐姐性子柔弱,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真怕你被人欺负……”
他似是寻常唠嗑儿般,同鳐鳐细细说道。
鳐鳐接过他递来的茶盏,喝了小口,小脸上呈现出一股子坚决来:“爱一个人,就会接纳他的一切。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荣辱与共。若我配不上他,我就会用尽十二万分的努力,让自己成为足够配得上他的人!昔年,我会成为像娘亲那般厉害的人物,叫魏北的豪门世族,都不敢看不起我!”
小姑娘掷地有声,可见她的确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幕昔年轻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片刻后,鳐鳐便觉头晕目眩。
她皱了皱眉,看了眼手中杯盏,又不解地望向幕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