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她大约永远都可以是长不大的小孩儿

从小到大,从生到死,她仰视着他,至如今。

她轻轻靠在拔步床的床架上,漂亮的琥珀色圆眸笑得眯起。

她想,大约他们老去的那一日,也会如同今日这般,秋阳温暖,锦菊灿烂,她白发苍苍坐在床上撒着娇,他含笑坐在窗畔读书写字。

在他面前,她大约永远都可以是长不大的小孩儿……

君天澜看完半卷书,抬起头时,却见他那丫头已经靠在床头,甜甜地睡着了。

他放下书卷走过去,把她放在榻上躺好,又替她仔细盖上锦被。

小姑娘于睡梦中嘟囔了句什么,唇瓣噘起的模样,红艳艳宛若樱桃,着实可爱得紧。

他轻笑。

……

午后,栖凤园内。

浑身酒色气的男人,形如竹竿般瘦高,因纵欲过度而面皮蜡黄,眼窝深陷浑浊,正搂着凤琼枝的侍女,边舔着嘴唇边揉那侍女的胸脯。

他色i眯盯着凤琼枝,“你府上,果真有个大美人?”

“沉鱼落雁之貌。”

凤琼枝垂眸,边吹凉一盏热茶,边勾唇而笑。

朱阿四丢下手里娇喘不停的侍女,奔到凤琼枝身边,把她抱进怀里揉弄,眼睛里淫光四溢,“比娘子还要美?”

凤琼枝把他推远些,肯定道:“倾国倾城。”

“啧啧,那为夫定然要见识见识了。”朱阿四又舔了舔唇瓣,目光流连过凤琼枝的身子,忍不住把她扑倒在榻上,“不过嘛,娘子先让为夫过过瘾……”

侍女满面通红地退了出去,不忘为二人掩上房门。

昏暗的闺房里,凤琼枝承受着男人的蹂躏,一双眼只冷漠地盯着精雕细绘的房梁。

沈妙言,我所承受的痛苦,必定要千百倍地还给你……

她正冷眼瞧着,君天澜忽然同她十指相扣。

她仰头,便对上男人冷峻而线条完美的下颌。

她忍不住笑了笑,这厮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棺材脸模样,可只有她知晓,他在床上那股子使不完的骚浪劲儿。

再看向凤国公与凤琼枝时,她心中的怨恨并未再有刚刚那般浓烈。

她望着他们跪拜在自己脚下,目光含笑,犹如注视两个被按在爪下的猎物。

旋即,她亲自上前扶起凤国公,“爹爹这么大年纪了,还跪在这里作甚?快快请起。听闻爹爹前些时日病了,并未能参加女儿大婚,女儿真是深感遗憾。”

她轻声细语,加之一副甜糯明艳的容貌,双眼弯弯的模样着实亲近可人。

凤国公心中熨帖,朗声笑道:“不能参加皇后娘娘的大婚,臣也遗憾得紧。不过,臣有生之年能看见皇后娘娘过得如此幸福,已经相当满足了。”

父女俩又寒暄了一阵,过了半刻钟,沈妙言的目光才落到凤琼枝脸上。

因为不曾得到起身的吩咐,所以她仍旧跪在原地。

那张秀美的面庞在秋阳下略显狰狞,不再有半分往日的风采。

沈妙言看着,盈盈一笑,“本宫只顾着和爹爹说话,竟忘了姐姐还跪在这里。姐姐也不提醒本宫一声,没得叫外人看笑话。”

凤琼枝心中怄火,然而面上却不敢发泄出来,笑得格外勉强狰狞,扶着侍女的手慢吞吞起身。

沈妙言余光始终注意着她。

却见,这女人嫁了那朱小侯爷还不安分,一双水盈盈的杏眼含着泪光,梨花带雨地朝君天澜投之格外柔弱的一瞥。

仿佛她刚刚欺负了她似的!

她唇角噙起冷笑,故意当着凤琼枝的面,上前挽住君天澜的手,撒娇道:“四哥,我累了,我想进府睡会儿,你给我捏捏腿,好不好?”

男人抚了抚她的脸蛋,“你今儿起得早,自是累着了。以后不必起这样早,知道吗?”

“我为什么累着,四哥还不知道缘故吗?”

小姑娘朝他眨了眨眼睛。

暧昧非常的话语,令四周的人俱都面红耳赤,急忙低下头去。

凤琼枝气得攥紧拳头,身体却忍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