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那光秃秃的耳朵,以及熟悉的衣衫首饰,分明昭示着,这具尸体,就是湘湘!
顾灵均满脸不可置信,“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湘湘!”
王嘉月随之而来,一眼就看见了那具令人惊吓的尸体。
她忙转身把怀中抱着的孩子交给奶嬷嬷,命她赶紧把孩子抱进府里,这才上前,一只玉手轻轻搭在顾灵均的肩膀上。
顾灵均反握住她的手,无法接受地嚎啕大哭,“嘉月,究竟是谁那么狠毒,竟然把湘湘害成了这样!我们湘湘如此良善,那人怎的下得去手?!”
王嘉月沉默。
这世上认为顾湘湘良善的,大约只有顾灵均一人了。
她正想着,又听见自家男人咬牙切齿道:“咱们决不能让湘湘白死,必要查清楚凶手是谁,把他杀了给顾湘湘报仇!”
他吼完,韩棠之手底下的侍卫上前拱手,恭敬道:“将军,顾小姐的尸体是在菩提谒后院发现的。”
话音落地,顾氏夫妇皆都一怔。
天底下谁不知道菩提谒是皇上为读书人设的书楼,既然顾湘湘死在了菩提谒,还被韩棠之派人如此抬回来,那就表示……
动手的人,乃是皇上!
顾灵均满身冷汗,却仍旧想不明白,他的妹妹好端端怎的又招惹了皇上,竟然令他下次狠手!
“备马。”
他声音发颤。
王嘉月不可置信,“你要去宫里质问皇上?你疯了是不是?!”
“便他是天子,也没有随意杀人的道理!”顾灵均不管不顾,“我得问个清楚,也好叫湘湘死得瞑目!”
“你——”
王嘉月震惊地望着顾灵均跨上小厮牵出来的骏马,劝说的话尚未说出口,这个男人已然催马绝尘而去!
及至回到宫中,君天澜又打来泡过药材的热水,亲自服侍沈妙言沐浴。
沈妙言疑心他想占自己便宜,可是对方本本分分,拿着帕子给她搓背时,压根儿不用手指碰她的。
沐过身,沈妙言爬上自己的拔步床,舒服地轻叹一声。
寻常玫瑰牛乳浴只是缓解部分疲劳,可君天澜弄的这药材浴,却能叫人从骨子里都舒服惬意起来,浑身筋脉都通透了似的。
她在榻上滚了会儿,拿起书卷打算翻开,谁知尚未看几页,去浴殿沐身的君天澜就回来了。
她听着对方沉稳的脚步声,抬起脚丫子把勾在银钩上的帐幔放下,隔开了他的视线,“去去去,回你自己的寝殿睡去。”
她总以为他仍旧如同夜市上那般好使唤。
可君天澜都摸到了她的床榻,又哪里有回去的道理。
男人厚着脸皮挤上床,大掌把娇小的姑娘揽在怀里,温声道:“我陪妙妙逛了几个时辰,妙妙也该陪陪我才好。”
说着,垂下头,用唇瓣去蹭沈妙言的面颊。
沈妙言“嘶”了声,死死把他推开,“君天澜,谁是你的妙妙?!你这般欺负我,若是给那沈妙言知晓,不定要伤心成什么样!”
她仍旧死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罢了,斯人已逝,朕没有再念着她的道理。如今朕心里眼里,可就只有妃夕一人。”
君天澜故意说着,把她抱到怀里亲吻她的面颊。
沈妙言听着“斯人已逝”的话,却活活气了个半死。
春帐深深。
沈妙言今儿晚上在夜市里嘲笑君天澜老,还故意当着那卖花姑娘的面儿唤他爹爹,可报应来的快得很,此时此刻,她在男人身下,已然开始哭爹喊娘。
那个百依百顺的男人,在拔步床上化作猛兽,把她吞吃入腹,她叫唤得嗓子都哑了,“爹爹”、“达达”都被迫乱喊出来,男人听得一脸满足,却在听罢之后也仍旧不肯放过她。
然而沈妙言被欺负狠了之后,也羞而发奋,捏起小拳头,一拳一拳往君天澜脸上、胸膛以及其他地方乱揍。
君天澜连连躲闪,却吃定了她似的,挨了许多拳头也仍旧不肯熄火,只抱着滚着地索要。
上好而结实的床架子摇晃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