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瞳眸倏然睁大,白嫩的脸儿瞬间染上酡红色,连忙伸手去推拒他:“君天澜你疯了是不是?!大清早的,你你你,你衣冠禽兽!”
“衣冠都没有,哪儿来的衣冠禽兽?”
君天澜笑得妖冶,轻轻细吻过她的眉眼。
沈妙言眼圈通红,怒吼道:“禽兽,你是禽兽!”
“乖妙妙,这是夫妻之间最合理的事儿,我如何就成禽兽了?若非如此,夫妻又该如何诞下孩子呢?国祚绵延,子孙孕育,皆是如此来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圣人有言,食色性也,咱们又怎能否定圣人的话?”
男人语气温温地说着,可身下的动作,却半点儿都不含糊,该用力就用力,该加速就加速,全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沈妙言哭得厉害。
这人满嘴歪理,只为了哄她陪他干那档子事……
可她那处疼得厉害,根本无法支撑他无休止的索求……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两侧的褥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男人在外面看着一派冷峻威严,怎的到了她的榻上,就这么不要脸……
为了哄她,连圣人都搬出来了……
他的脸皮,大约被他丢在了焚城吧!
等君天澜索要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他神清气爽地起身梳洗过,对着镜子正了正发冠,便又是外人眼中那个不苟言笑、霸道神武的年轻帝王。
镜子里,却倒映出沈妙言幽怨的小眼神。
此时女孩儿躺在缎被里,一只玉手搭在床沿上,隐约可见里头不着衣衫,肌肤宛若剔透鹅脂也似。
满头青丝铺散在绣枕间,像是一把展开的折扇,柔软艳美,衬得那张白腻小脸绯红润泽,连唇瓣也多了几分暧昧后的红肿光泽。
漆黑睫毛低垂着,隐约可见里头琥珀色圆瞳里的幽怨水光。
君天澜转身走到床榻边,“午膳想吃什么?我让拂衣给你送来?”
沈妙言看见他就生气。
她转过头,倔强道:“不吃……你不与我致歉,我就不吃饭。”
君天澜摸了摸她的头,还要说什么,外间福公公低声道:“皇上,玉蓉在暴室里吵着要见您,您看……”
男人原本温温柔柔的目光,几乎瞬间就变得冷酷。
他侧眸,淡淡道:“还留着她作甚?等着过年吗?”
福公公哑然,旋即道:“奴才这就命人把她处理掉。”
说罢,匆匆溜了。
沈妙言转过头,用薄薄的缎被遮住小脸,只露出一双圆润妩媚的眼睛,阴阳怪气道:“杀个宫婢算什么?那始作俑者顾湘湘还好好活着呢,你可是要留着她过年?”
君天澜在床榻边坐了,把她从缎被里捉出来,拿了挂在木施上的衣裳,细细替她一件件穿上,“她既想害妙妙,我替妙妙杀了就是。”
沈妙言盯着他,只见他眼睫低垂,说杀了顾湘湘时,并不似开玩笑。
她歪了歪头,却不知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总归他负了她太多次,事到如今,她又怎敢再继续信他?
眼见着已是七月。
天气一天天燥热起来,沈妙言贪着寝殿冰釜里的那点儿子凉意,整日缩在殿内不愿出去。
成日里吃了睡睡了吃,不知不觉倒是圆润了几分。
她还暗搓搓打着去教坊司拿百媚生的主意,可拂衣把她盯得紧,她脱身不得。
这日黄昏,拂衣给她做了一大桌丰盛菜肴,全都是她爱吃的。
她刚拿起筷箸,槅扇被人推开,君天澜身着外出的常服跨进了门槛。
他拿过少女手中的筷箸搁到旁边,捻了捻她编在左侧的小细辫子,温声道:“今儿宫外有七夕盛典,镐京城里格外热闹,朕领你去瞧瞧?”
沈妙言看见他就来气。
这个男人嘴里说着要替她杀了顾湘湘,可据她所知,顾湘湘现在还好好蹦跶在顾府,连洛阳都没去!
他杀得哪门子顾湘湘?!
沈妙言越想越气,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我不去!”
“夜市上有许多好吃的,乳酪樱桃,冰镇饮子,还有你爱吃的蒜泥龙虾……我可是备好了银钱,你果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