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的一瞬间,却已然分出了胜负。
沈妙言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男人怀中晕染开。
应是血液。
君舒影受了伤……
君舒影提剑的手已然脱力,那柄被冰封的长剑铿锵落地,身子也同时往前倾倒。
可那抱着沈妙言的手,却仍旧抱得紧紧,不肯松开分毫。
就在这时,君天澜折马疾驰而来。
君舒影听着那渐渐逼近的马蹄声,咬住沈妙言的耳朵,含混道:“他不肯放手,我同样也是不肯的。先委屈小妙妙在他那儿暂住些时日,我定然还会再来带你走。”
语毕,不等沈妙言说话,他竟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君天澜皱眉,从马背一跃而上,在半空中接住了女孩儿。
而与此同时,君舒影夹着马肚,飞快朝远处那泼墨般的夜雨疾驰而去。
他身后,其他北幕的侍卫也跟着撤退。
沈妙言被君天澜紧紧抱着,她嗅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冷甜龙涎香,悄悄松了口气。
总觉得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她才能安心。
因为夜雨越下越大,所以君天澜命令众人暂时歇在了驿馆之中。
仍是那间奢华的厢房,沈妙言被褪去衣物浸泡在温水中,却因为屏风外守护的人不一样,而产生了别样的感觉。
她靠在浴桶壁上,暗道君天澜之于她,大约就像是暖姜茶之于雪夜。
虽然暖姜茶辛辣得很,但对风雪夜里长途跋涉的游人而言,若是能捧上一杯,却是暖心暖身至极。
她想着,在蒸腾的雾气之中舒服地闭上眼。
恰在这时,替她沐身的添香有些惊诧,“小姐,你快看!”
说着,把左手心递给她看。
沈妙言望向自己的手心,只见那道金蚕印记,正在掌心蠕动,似是张开嘴吞吃了什么蛊虫一类的东西。
继而,那金蚕与蛊虫,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同时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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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战,只为《锦绣萌妃》的忠粉们!!
沈妙言软趴趴被他拎着,只用一双含水带雾的琥珀色眸子静静看着他,“我手脚皆不能动,我能做什么?五哥哥遁入邪道,如今也越发是非不分了!”
君舒影似乎觉得有理,但又道:“当初北幕探子回报,妙妙初回镐京时,也曾引得这有凤来仪……果真不是你暗中做的手脚?”
“凤凰是神鸟,我不过一介凡人,又如何使唤得动它们?”沈妙言反问,“五哥哥如今这般疑神疑鬼,真叫我害怕。”
她说着,眼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畏惧与悲伤。
君舒影到底是爱她的。
见她如此,并不敢再逼问,只起身穿戴好,又从木施上拿来胭脂红的斗篷给她穿上。
他把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厢房外而去。
沈妙言的脸儿拢在斗篷宽大的兜帽里,一双眼在黑暗中暗光涌动,只默默盼着君天澜能够寻来。
君舒影前脚踏出驿馆,沈妙言就听见有无数马蹄声从雷雨中传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当先一骑在雨中迅捷如雷,似乎眨眼就能至眼前。
眼眸中禁不住染上欢喜,君天澜,他竟然来得这么快!
有暗卫在君舒影身边恭敬道:“皇上,正门怕是走不了了,咱们得从后门走!”
话音落地,看顾后门的侍卫匆匆而来,“皇上!周皇的骑兵包围了这间驿馆!这可如何是好?!”
沈妙言听着这接二连三的说话声,一颗乱跳的心,已然悄悄放回了肚子里。
她是信任君天澜的,只要他来了,君舒影必然带不走她。
此时,君舒影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抱着沈妙言的手慢慢收紧,沉默半晌,才淡淡吩咐:“弓箭手都到墙头上准备,咱们从后门杀出去。”
侍卫领命,立即去办。
君舒影抱着沈妙言折了方向,穿过破旧的抄手游廊,朝后门而去。
沈妙言在他怀中,轻声道:“就算你突围而出,可这是大周的地盘,你又能带着我躲到哪里去呢?”
君舒影脚步只顿了一下,又疾步如风,“无论如何,哪怕要付出性命做代价,我也只想带你走。”
他争天下,在镐京布下一颗颗棋子,不过都是为了一个她。
若他得不到她,他费尽心思有何用?
他要那江山有何用?!
可显然,他的妙妙还不能明白他的苦心。
他想着,心中恼怒,脚下步伐越发快。
大雨倾盆。
无数北幕的弓箭手身着黑衣轻盈跃上墙头,在雨幕里对着君天澜的人拈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