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出牢门,微微侧目,只见这小疯子正抱着香妃色软枕,琥珀色圆眼睛盯紧了他的背影。
那眼神之中,隐约还藏着些许委屈。
她大约以为他移情别恋了。
可她并不知道,他早已猜到了她的身份。
他收回视线,脚步沉缓地沿着冗长的天牢过道离开,那双狭长凤眸中满是淡漠。
他丢失的感情,他会亲手找回来。
在他没有找回那份感情时,她不能离开。
等他找到,她更不能离开。
而牢房中,沈妙言抱着软枕,眼中的委屈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水雾,鼻尖有些酸涩发红。
“当真是好生绝情的男人,原来早就把与我的感情忘在了九霄云外,如今嘴里却还说着什么想要寻回感情的鬼话……”
“你忘记了我沈妙言,如今却还想着立凤妃夕为后……甚至屡次三番出手救她。那我在你心中,究竟算是什么?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从今往后,只有我一个人去记住吗?”
她难受得捂住面颊,嗓音都染上了些许哽咽。
却浑然忘却,令君天澜感兴趣的“凤妃夕”,亦是她自己。
……
与此同时,储秀宫中。
凤琼枝并未回自己寝殿,而是与顾湘湘住在了一块儿。
此刻两人坐在圆桌旁,脸色都很难看。
顾湘湘盯着摇曳的烛火,咬牙切齿道:“既然她知道了咱们做的事儿,就更不能留着她了!不如咱们派人夜闯天牢,杀她灭口!”
凤琼枝摇了摇头,“此计不妥。咱们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晓焚城之事的,即便把她杀了,可若还有其他人也知晓,那咱们岂不是仍旧置于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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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节快乐,吃糖糖。
被君天澜瞪一眼是很可怕的事儿,
大晚上的被他瞪一眼,是更加可怕的事儿。
狱卒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收回视线,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君天澜撩起垂幔,抬步踏进去,一眼看到花卷般缠着缎被的小姑娘。
他上前,慢条斯理地在床榻边坐了,只盯着她的脸出神。
她脸上那块黑斑着实有些大,占据了四分之一张脸,在琉璃灯盏明明灭灭的光影中,状如恶鬼,甚是骇人。
君天澜凝望了会儿,缓慢伸出手,轻轻抚上那块黑斑。
他的动作,是说不出的温柔。
就算他忘情忘爱,就算他遗忘了从前是如何宠溺这个小姑娘的,可身体却遗忘不了怜爱她的惯性。
这些动作他做了十年,早已深入骨髓,又哪里是阴阳秘法能够轻而易举抹除掉的?
沈妙言在睡梦中,只觉有一只蝴蝶轻拂过自己的面颊,令她酥痒难受。
她不想睁开眼,可那蝴蝶着实可恶,怎么都不肯离开……
半梦半醒之间,她又觉嘴唇突然一疼。
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下。
她恼怒地睁开眼,却正对上眼前放大的狭长凤眸!
那个男人趴在她身上,正使劲儿啃咬着她的唇瓣!
“唔……”
她呆滞半晌,才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松开……唔……放开我!”
君天澜垂眸,慢慢松开嘴。
两人唇瓣的距离逐渐拉大,却拉出一条唾液银丝,于这天牢之中,看起来暧昧得不同寻常。
沈妙言面颊绯红,猛然抬袖擦拭起唇瓣,冷冷道:“皇上果真是圣人君子,大半夜不睡觉,却来我房中占我便宜!”
她坐起身,藕粉色的缎面中衣流转着浅浅的琉璃灯盏光泽,满头青丝松松散散地铺散在腰间,越发衬得小脸莹白精致。
君天澜随手卷起她的一缕长发,淡淡道:“朕遗忘了一份很重要的感情,以致那个人就算在朕面前,朕也无法再同过去那般爱她。可是……朕如今,想要寻回那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