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她,穿过游廊,大步朝她住的厢房而去。
“我……我好想看看魏北的马戏……”她转向男人的脸,琥珀色瞳眸中满是乞求,“我从前做女帝时,每天都要看的……”
君天澜面容冷峻,脚下步伐分毫未缓,“镐京城鱼龙混杂,天底下各个地方的人都有。你想看魏北的马戏又有何难,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
沈妙言打了个喷嚏,因为受了凉,声音显得嗡嗡的,“还不都怨你……总是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的,不耍点手段,我料想你是不会应允的……”
君天澜默然。
他把他的小姑娘抱到厢房床榻上,唤来院判,仔细诊脉开药,又把拂衣和添香唤过来,叫她俩仔细煎药。
沈妙言原只是想耍个赖,让君天澜允准魏北的马戏进宫,谁知在池塘里走了一遭,竟真的染上了风寒。
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因为高烧,小脸红扑扑的。
两汪水眸紧闭,睫毛在面庞上打下两片扇形阴影,隐约可见睫毛间隙的莹莹水光。
君天澜守着她,将毛巾拧成半湿,轻轻覆上她的额头。
他坐在榻边,细细把她脸上的碎发捋到耳后,声音透着罕见的温和,“沈嘉,你傻不傻?”
高烧的姑娘,似是正忍受着难耐的伤痛,眼角忽然淌出一滴眼泪。
君天澜怔了怔,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滴晶莹泪珠。
送到唇畔尝了尝,她的眼泪,是清苦的。
“四哥……我难受……”
睡梦中的姑娘,扯着中衣,呢喃出声。
那尾音,细细绵绵。
带着天生的娇气,带着被宠溺惯坏的娇蛮。
一如当年。
看见好多小天使问何时完结,正文最迟到七月初完结,早的话,大概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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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澜目光幽深,抱着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教坊司。
回到乾和宫,已是晌午。
他把沈妙言放到软榻上,命人唤来太医细细检查过,见没有大碍,才放了心。
他在圆桌旁坐了,认真道:“我知晓他是你侄儿,可他却也是魏国太子。哪怕他是个郡王,是个亲王,我都愿意放他回西南……妙妙,如今天下一统才不到一年,实在经不起折腾。”
沈妙言揉着脖颈,“我向你保证,他不会乱来的,可好?再说,有我和鳐鳐在你手里,他又怎么敢乱来?”
君天澜斟了杯茶,细品着呷了一口,“沈嘉,我赌不起。”
大周皇族失了天下,长达百年。
如今江山好不容易在他手中完成统一,他怎敢把那狼崽子一般的少年,重新放虎归山?
沈妙言无言以对,只得垂眸。
不知过了多久,她起身,沉默地离开了乾和宫。
她朝教坊司走了两刻钟,徐思娇正好迎面而来。
她带着婳儿,看见失魂落魄的沈妙言,忍不住出言嘲讽:“听说你寻死觅活逼迫皇上?看你这样子,定是没能如愿。呵,你也有今日!”
她说着,眼尾扬起,优雅地摇了摇团扇,“皇上可是特意召见我,定是对我旧情未了,想着与我重续前缘……毕竟,我身上那‘贤妃’的封号,可还尚未被褫夺呢。”
来自西郡贺兰山脚下的小姑娘,高高昂着脑袋,骄傲得像只小鹿。
沈妙言以看白痴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君天澜过不了几个月就会去西郡,他召见你,定是想问你有关西郡徐家的事儿。”
徐思娇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没好气道:“就你聪明!哼!”
说罢,气哼哼地带着婳儿跑了。
沈妙言摇了摇头,没把她放在心上。
她回到教坊司,众姐妹得知事情还是没办成,不由一阵泄气。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些的,蹙眉问道:“沈妹妹,你定是不曾色诱皇上,对不对?”
沈妙言点点头,“他并非是能轻易诱惑得了的人……我若是爬了他的龙床,恐怕还没让他答应放人,就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她说的是老实话。
众人一阵唏嘘,谁也拿不出个主意,只得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