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双眼上仍是覆着绣花细腰带,细腻白嫩的脚丫子,拢在裙摆中,犹如世间最美的羊脂白玉。
她抬手接住几朵细绒绒的雪花,嫣红唇角轻轻翘起:“霜雪落满头,便也算白首……四哥,我平生没什么大志向,一愿为爹娘报仇,二愿与我心爱的男子,携手相老……如今,便只差第二愿了。”
君天澜从温泉池面掠过,直至水中央的白玉台,才轻轻把她放下。
四面八方都是蒸腾雾气,以及簌簌落下的白雪与纷飞的梨花瓣。
他在天地之间拥着她,凤眸深邃幽暗,温柔吻过她的眉眼,“我答应你,咱们一定会携手相老……世上,再不会有比我们更幸福的人。”
他为她宽衣解带。
沈妙言微微张开小嘴,承受着他的临幸。
过去的每一夜,他的动作都近乎粗暴,仿佛要杀人一般。
而这一次,却格外温柔,缓慢轻柔,像是要把她细细揉进他的骨血之中。
情到深处,君天澜抬手摘下那绣花腰带,如同品尝般,垂眸细细吻着她的唇瓣,“看着我,妙妙,看着我……”
沈妙言小脸早已潮红,小心翼翼抬起湿润的眼睫,琥珀色瞳眸中,便倒映出他情动的英俊面庞。
世人只道大周皇帝冷漠威严,却不曾见识过他此刻的风采与姿容。
她抬手覆上他滚动的喉头,清晰地听见他带着低哑性感的喘息。
她的面颊越发红透,娇羞甜嫩,宛如枝头未开的桃花苞。
夜色秾艳。
寒风催开了娇嫩的梨花蕊,空气之中,弥漫出别样的清甜气息。
待到三轮过后,娇小的姑娘浑身无力,趴在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上,食指在他胸前细细画着圆圈。
君天澜握住她作乱的小手,神态淡然,宛如一头餍足的猛兽。
他直视夜空中飘落的细雪,忽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声道:“跟我回镐京,我会安顿好你和鳐鳐。你会是这天下的皇后,鳐鳐会是大周最尊贵的小公主,谁也不敢欺负你们。”
沈妙言唇角微翘,“四哥能安顿我们母女,可能安顿大魏千千万万个黎民?”
凝视片刻,他拿起床架上那三指宽的绣花腰带,轻轻覆在沈妙言的双眸上。
继而掀开缎面锦被,小心翼翼躺了进去。
熟睡中的沈妙言皱了皱眉,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柄锋利匕首,直斩向君天澜的脖颈!
君天澜薄唇轻抿,抬手按住她的手腕:“数年不见,我家妙妙的戒心,倒是比从前要高出许多。”
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寒,尾音却微微扬起,可见心情极好。
陌生又熟悉的龙涎香萦绕在鼻尖,沈妙言胸脯起伏得厉害:“四,四哥?”
男人仔细给她系好覆在双眸上的细腰带,揽住她的腰肢,把她半压在身下,轻轻嗅闻她脖颈间好闻的甜香,鼻音带着缠绻低哑的厚重:“嗯……可有想我?”
黑暗中,沈妙言心跳得厉害,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轻声道:“你别这样,给鳐鳐看见了不好……”
君天澜偏头望向鳐鳐,小粉团子酣眠正香,小嘴微张,黯淡烛火中,隐隐可见有涎水顺着嫣红嘴角淌落。
他抬袖,给她缓缓擦拭去口水。
那动作,极尽一个男人所有的温柔。
沈妙言察觉到他的动作,翻了个身把他压在榻上,微微抬起下巴,低声道:“你从未这般宠我过。”
竟是意外的吃醋。
君天澜望着居高临下的小女人,带着细茧的手掌,探进她柔滑的丝缎中衣内,轻缓摩挲她比丝缎要柔滑的纤细腰肢,“她与你小时候,生得一模一样。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格外招人疼……”
“我生得美,咱们女儿自然也好看。”
沈妙言翘起唇角,也不去解覆在眼上的细腰带,只细细捧了他的脸抚摸。
仍是过去的凛贵眉眼,大约比五年前更加严肃冷峻。
笑起来时,也一定透着摄人的威严,他平日里必然是常常板着脸训人的。
细白手指按在他的下颚上,约莫是这些日子以来星月兼程,他的下巴生出许多淡青胡茬,摸上去硬硬的,有些戳手。
若再长长些,就该成络腮胡子了。
却莫名的,更透出一个男人的气度威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