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盒被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儿剔透香料。
香味馥郁,沁人心脾,十分难得。
沈妙言忍不住轻笑,“小雨点,不是姑姑说你,你才多大呀,竟然已经知道送香料讨姑娘家开心!可见将来,你身边的桃花绝不会缺了!”
“姑姑真是不正经!”小雨点气怒,“这是百濯香,香气沾衣,弥年不绝,整个大魏,统共也只有这一块儿呢!”
沈妙言见他脸蛋气鼓鼓的,不觉又笑吟吟亲了他一口,“好好好,小雨点送的都是宝贝,可以了吧?”
“哼,姑姑总是不正经!不理你了!”小雨点从她怀中跳到地上,迈着小短腿跑了。
沈妙言目送他离去,琥珀色瞳眸闪烁着点点光彩。
小雨点过得太压抑了,如今,哪怕只是生气,却也像是个鲜活的孩子。
她望向手中的宝盒,唇角的笑容十分温柔:“添香,把这香弄一点到熏笼里,我想用这个熏头发。”
添香应了声好,立即办了起来。
百濯香散发出清雅甜媚的气息,一缕缕从金丝熏笼中袅袅升起,沾染到沈妙言的长发,附着其上,其香经久不绝。
眼见着中秋已过,朝臣们皆已准备上朝,然而却不见他们的女帝回来。
张祁云老神在在地在朝堂上宣布,女帝身体抱恙,恐怕要在明天宫住上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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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皱眉,清晰地嗅见空气中传来骚臭味儿,望了眼那两人湿透的裤裆,立即扶着沈妙言退后两步,斥道:“没规矩的东西!休要在这里污了陛下的眼,还不快滚?!”
那两人早磕头磕得头破血流,闻见此言如蒙大赦,颤巍巍相搀扶着奔走了。
沈妙言上前,蹲在莫子曦身边,轻声唤道:“子曦。”
莫子曦手指动了动,很是艰难地爬起来。
他的额头被打破了,血液蜿蜒而落,糊着泥土枯叶,看起来甚是惊心。
他抬袖擦了擦脸,笑得有些勉强,声音却依旧温柔:“让陛下担心,是臣妾不好。”
沈妙言用帕子给他稍稍揩拭过面颊,吩咐道:“拂衣、素问,带他去包扎伤口。”
两人应是,一同把莫子曦扶起来,往明天宫而去。
沈妙言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又和柳依依一边说着话儿,一边继续赏景。
莫子曦却忍不住回头望她,眼底深处暗流涌动。
这就是他信仰的女帝了,总是如此善良,连他这种废物也愿意出手相救。
她大约并不知道,她护着的废物,对她有着怎样的觊觎吧?
若她知道他心中每夜每夜都有着那些旖旎非分之想,她还会这般待他好吗?
莫子曦收回视线,狼狈的脸上,有冷毅的倔强一闪而过,这样的女帝,真想,真想只属于他一个人……
夜色渐深时,沈妙言回到寝宫,正在屏风后更衣沐浴时,添香拎着桶热水进来,顺便禀报道:“陛下,奴婢已经打听清楚那莫家的事儿了!莫子曦是莫府中的庶子,一出生就没了姨娘,因此莫老爷认为他身带不祥克死生母,所以十分厌恶他。莫家的其他公子,从很小的时候就排挤他、欺负他,这么多年,他一直是畏畏缩缩长大的呢!”
沈妙言懒懒应了声“原来如此”,扶住浴桶边缘站起身。
侍候在侧的两名宫女立即上前为她裹上衣物,簇拥着她往屏风外而去,让她在绣墩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