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乔宝儿震惊地站起身,扶着侍女的手跨出浴桶,匆匆拿衣裳往身上套,怒骂道,“好他个魏锦西,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跑!来人啊,把王府里的家丁侍卫全给姑奶奶叫出来,定要把他给我抓回来!”
几名侍女连忙应是。
此时天色已暗,永乐王府点燃了所有的灯盏,如火龙般蜿蜒热闹,乔宝儿一手拎着裙子,一手扶着梯子爬上墙头,率领她的所有仆从,浩浩荡荡就这么闯进了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的地牢内,沈妙言终于等到魏锦西。
魏锦西喘着气,摆手道:“完、完了!乔宝儿她,她发现我逃了!快,快把它推出去!”
说着,抚了抚胸口,站到那巨大的海燕背后,抱住它流线型的尾巴。
沈妙言挑眉道:“这东西,是成品吗?你试验过?”
“没!”魏锦西挠挠头,“我估摸着可以的,芽芽,你,你要信我呀!”
沈妙言已经可以清晰听见外面的嘈杂声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得招呼连澈,一同推着海燕往地牢出口走。
那海燕肚子底下装着八只可以滚动的木轮,再加上三人力气都不小,因此很快就把它推到了地牢出口。
乔宝儿的人这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匆忙禀报了她,她立即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借着亮如白昼的灯笼光,看见沈妙言居然也在这里,顿时大怒:“好你个魏锦西,原来是跟贼人勾结!魏天诀,事到如今你也敢回来?!”
正说着,不等沈妙言回答,她又看见了连澈,顿时滋味儿十分复杂:“沈哥哥,枉我对你一片情深,你居然弃明投暗,投靠了魏天诀!你可知道我有多么伤心?!”
她说着,竟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要拉扯连澈的衣袖。
可尚未碰到,连澈一柄钢刀已经架到她的脖子上。
“沈……沈哥哥……”她结巴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
连澈面无表情:“叫你的人退后十丈。”
“你还撒谎!”乔宝儿气得直跺脚,架起扫帚就往魏锦西身上揍,“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妈的,姑奶奶貌美如花,你竟然还不满意?!我打死你个负心汉!”
魏锦西被她打得满房间乱窜,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干脆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把她压在绣床上,凶狠地吻住她骂骂咧咧的嘴。
乔宝儿“唔”了声,面颊上腾起两朵红云,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另一边,沈妙言与连澈溜进了镇南王府。
沈妙言望着满府无人打理的枯败景色,又想起魏长歌,一时间心绪不宁,胸腔中止不住地涌上来层层难受。
连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逝者已矣。”
沈妙言低声道:“我想,先在府里看看。”
连澈并无二话,只是默默陪着她。
沈妙言穿过游廊,进了她曾住过的院落,里面的陈设一成不变,她当初临走前打开的妆奁,也并未合拢,里面还盛着魏长歌送她的红珊瑚手钏。
她拿起那手钏戴上,明明是冰凉的温度,她却莫名觉得温暖。
那菱花青铜镜上落了许多灰,泛黄的帐幔同样不再干净。
阳光从高高卷起的珠帘后洒落,清晰可见在光线中飞舞的尘埃。
她站立良久,才一言不发地离开。
两人找到镇南王府的地牢,却见地牢的墙壁上嵌着许多颗夜明珠,把黑暗的地下照得亮如白昼。
地牢很大,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件,还有许多工匠方面的书籍。
沈妙言有些惊讶地那造型像是海燕的巨大木器,三表哥竟然把这里当成了秘密基地,背着乔宝儿偷偷在这里研究他未做完的事。
而这架海燕看起来格外精美,也比他从前做的任何一架,都要坚固结实。
连澈捧着食盒从角落走出来,“姐姐,这里还有很多干粮和水囊,咱们倒是不必出去找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