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舒影并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
鬼帝肩上扛着的东西,比任何人都要沉重,君舒影没道理在这里缠着他给他添乱。
君舒影望着她清冷孤傲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眼睛,总觉得……
小妙妙好像变了。
沈妙言踏进君天烬的房间,只见他着宽松的丝绸对襟衫子,正闲适地盘膝坐在矮几旁喝茶。
“鬼帝大人好雅兴。”她淡淡开口,在他对面坐了,自己斟了杯茶。
君天烬薄唇微翘,吸了口烟,慢条斯理道:“大乔氏买通无数杀手取你性命,你竟也敢独自溜达出来。”
“怕什么?”沈妙言不在意地吹了吹茶汤,“我一出王府,就察觉有四股势力跟着我,其中三股大约是大表哥二表哥和外祖母暗中派来保护我的。大梁城,没有谁会比我更安全。”
君天烬低笑出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沈妙言挑眉不语,换了话题,“君舒影的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你认为,当如何?”男人声音低哑魅惑,把烟斗放在矮几上轻轻叩了叩。
“让姬如雪与他说清楚,让他离开大魏。”沈妙言冷声,“魏元基很快就要进京,大梁城将起腥风血雨,他留在这里,只会添乱。”
“英雄所见略同。”君天烬低笑,“碧落,去告诉夫人,本帝给她一刻钟的时间,让她劝走君舒影。若君舒影三日后还留在大梁城,本帝不介意杀了他。”
碧落领命,立即去办了。
君天烬给烟斗重新塞进烟草,缓缓抬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沈妙言:“魏元基的确很难对付,如你所言,他的到来,势必会在大梁城掀起腥风血雨。可你要知道的是,他身边有一个女人,同样棘手。”
“愿闻其详。”
——
舒舒逗比,并不是人设问题,舒舒一开始出场,是簪着瑶台御凤菊花去参加重阳节,那个时候就已经很骚了啊。
这一段如果他不出来卖萌,文风就真的太压抑了。
魏长歌很快赶过来,见她无恙,稍稍松了口气,皱眉道:“这几日都不要出府,听见什么消息,也不必当真。”
“消息?”沈妙言抬眸看他,“大乔氏是不是说我什么了?”
魏长歌不语。
沈妙言轻笑,“魏凌恒离世,凭着魏惊鸿的权势,一定有不少人前去吊唁。而大乔氏会趁此机会告诉所有人,是我害死她儿子的。她会说我是红颜祸水,会用她擅长的一切手段,让我名声扫地。”
魏长歌见她居然能冷静地分析这些,不由宽了心,在她身边坐了,“我还以为,你会自责。”
“起初是挺自责的。”沈妙言低头,掸了掸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可正如表哥所言,人活一世,若事事自怨自艾,实在是浪费光阴。”
“正是这个理。”魏长歌笑着替她捋起额边的碎发,桃花眼格外温柔,“听闻当初是大乔氏求着你去探望魏凌恒的,试想一下,若当初你铁了心不去,没有说出那个善意的谎言,魏凌恒兴许当时就死了,又哪里能活到今日?算起来,还是他自己心智不坚。”
沈妙言始终垂着眼帘,白嫩细长的手指轻轻抚弄着裙裾上的绣花纹,淡淡道:“表哥,我再也不会滥好心了。”
她周身的气息,渐渐冷了。
魏长歌望着她的侧颜,那肌肤雪白如玉,却又像是霜雪堆砌,气质冷的令人遍体生寒。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曾经纯粹天真的女孩儿,终是成了如此模样。
说到底,都是他不好。
若他能好好保护她,若他能护她一世天真……
“表哥还有事吗?”沈妙言抬起头,含笑望向他。
魏长歌笑道:“没事了,你看书时注意休息,莫要把眼睛熬坏了。”
沈妙言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走后,沈妙言望向鹿儿:“你过来。”
鹿儿不解地走过去,福身行了个礼:“王妃娘娘。”
沈妙言打量着她,“你是伺候谁的?”
“自然是伺候娘娘的……”鹿儿有些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