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迅速消失在寝殿中。
沈妙言仍旧在榻上动弹不得,张嘴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眼泪顺着面颊滑落,她独自在帐中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这个男人就是如此了,霸道又不讲理,所有事情,只是按照他的意愿一意孤行。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懂得尊重她一点点呢?
而君天澜回到自己的寝殿,褪去衣袍,独自泡在浴桶中沐浴。
夜凛从屏风外进来给他添热水,一眼看见他背后深深的指甲挠伤,不由大惊:“主子!您的背……”
“无妨。”君天澜坐在浴桶中,唇角噙着一点浅浅的笑容,双眸含情地盯着不远处的灯盏。
夜凛望着他满脸春风得意的模样,不禁一阵无语,怕是主子去未央宫偷腥,被郡主挠的……
他悄悄瞅了眼那伤口,啧,这都挠得皮肉外翻了,自家主子还一副春风明媚的甜蜜样,真不知道他在想啥。
果然爱情里的男人都是白痴。
他暗暗腹诽着,把热水倒进浴桶,“主子,您的衣裳给您放在旁边衣架上了。”
君天澜此时此刻正回忆着罗帐中亲吻沈妙言的滋味儿,哪有空搭理他,因此仍旧保持笑容,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烛火。
夜凛无奈地望着他,只见他迷之微笑了一会儿,又仿佛是想到什么伤心事般忽然蹙眉。
过了会儿,又笑了笑。
然后继续蹙眉。
他抱着木桶,吓得不轻,急忙奔出屏风,在殿外神神叨叨拉来夜凉,“不好了,我瞅着咱们主子怕是魔怔了!自打从未央宫偷香回来,就又哭又笑,不知道想干嘛。”
夜凉摸了摸下巴,“咱们主子闷骚,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估摸着他是自己在琢磨和皇后娘娘的事儿呢。”
夜凛摇摇头,两人一同仰望夜空,深情长叹:“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沈妙言周身杀意毕现,正要动刀子,魏瑶嚣张道:“魏天诀,谋害皇妃可是死罪!”
“哦……那不让人知道是我杀的,不就成了吗?”
沈妙言嫣然一笑,收了匕首,狠狠把魏瑶按进浴桶中。
“唔!”
魏瑶恐惧不已,正要呼救,浴水纷纷涌进她嘴里,叫她根本呼救不得。
沈妙言俯身到她耳畔,语带薄凉:“我曾立誓,谁都不准伤害我的亲人,魏瑶,你犯了我的忌讳。百死,不足以泄我之愤!”
魏瑶拼命地在水中挣扎,然而她的力气哪里及得上沈妙言,不过片刻功夫,就再没了动静。
沈妙言松开手,漠然地看着浮在水面上的女尸,四周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越发衬得那女尸肌肤若雪,满头乌发在水中弥散开,有一种别样的动人。
“真美。”
她毫无怜悯地轻笑出声,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寝殿中。
半个时辰后,瑶妃溺水而亡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座皇宫。
魏瑶乃是魏惊鸿之女,又是四妃之一,身份贵重,因此她溺水的消息很快传到魏惊鸿和大乔氏耳中,两人立即带着魏珍和魏凌恒连夜进宫。
瑶水宫中,大乔氏望着自己女儿的尸体,忍不住扑上去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啊!”
魏珍双眼发红,几乎不敢相信,躺在榻上、面容苍白的女人,是她的嫡亲姐姐……
魏成阳和小乔氏也过来了,魏惊鸿端坐在大椅上一动不动,“皇上,瑶儿之死,恐怕你要给臣一个解释。”
“那是自然。”魏成阳说着,撩袍在另一张大椅上坐了,抬袖吩咐仵作验尸。
大乔氏大怒,“验什么尸?!我女儿定然是被人谋害……对了,凶手就是魏天诀,一定是她!”
小乔氏冷冷道:“姑母无凭无据就冤枉凤仪,会不会不大合适?”
大乔氏有口难言,那魏化雨差点被瑶儿的人杀了,小乔氏心慈手软不会报仇,可那魏天诀却绝对下得去手!
然而这话毕竟不能说出口,她只得趴在魏瑶身上,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瑶儿一心恋慕皇上,如今她去了,皇上定要捉拿真凶啊!”
魏成阳被她吵得头疼,她又不肯验尸,只得道:“长歌查案最是利索,这桩案子,就交由他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