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化雨微微回眸,就瞧见少女大约是因为秘药药效尚未过去的缘故,拿剑的手止不住地发颤。
清丽的面庞上刻满了憎恨,可以想象,她若是知晓这张面具底下的人是他魏化雨,又究竟会是何等暴怒。
他忽而勾唇。
做都做了,若不做个彻底,他算什么男人?
思及此,他伸手,漫不经心地握住那柄剑,“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持剑的话,手抖是不行的?”
鳐鳐盯着他,只觉这个人,笑得像条恶犬。
渗人的慌……
长剑“哐当”一声落地。
小姑娘惊呼一声,纤细腰肢被搂住,无力地随着那人的力道,往柔软的床榻上倒去。
夜还很长。
床架上挂着的香囊不停摇晃。
荼蘼的气息充斥着这间华贵寝卧。
窗外的明月越发圆满莹白。
……
临近黎明,月色西隐。
幽微的烛火中,魏化雨赤着肌肉紧实、遍布旧伤的上身,下面穿着条暗红亵裤,盘膝坐在床榻上。
床榻里侧,鳐鳐一丝不挂地趴在那里,已然昏睡过去。
少年身侧置着张小佛桌,上面摆了盛着五彩颜料的容器,并许多深浅不一的排针。
他挑了根针,不紧不慢地拂开垂落在少女细背上的漆发。
白腻的细背映入眼帘。
两扇蝴蝶骨纤细得可怜,肌肤触摸起来沁凉丝滑,比最上等的缎面还要细腻。
少年目光幽深,于灯下开始刺青。
魏北皇族特有的刺青手法,排针刺进皮肉,不疼不痒,毫无感觉。
却有嫣红的曼珠沙华,于他针下妖娆绽放。
魏北荒漠特有的花,神秘,妖异,艳绝。
在魏北皇族的规矩里,曼珠沙华纹在女子身上,就寓意着她是魏北帝王的御用女奴。
世间任何药水,都无法洗去它的存在。
鳐鳐仍旧警惕,小心翼翼地从笼子里挪出来。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拢了拢身上裹着的薄纱,跌跌撞撞地朝屋门走去。
短短十几步,却耗尽了她周身的气力。
她虚弱地靠在门上,恨不得把害她之人揪出来狠狠抽上几鞭子。
正怀恨在心时,一道修长阴影从背后落下。
唇角邪肆勾起的少年,一手撑在她的小脸旁,一手卷起她的长发于鼻尖下轻嗅。
俯首之间,近得鼻息可闻:“春宵苦短,我的小女奴这是要去哪儿?”
鳐鳐何曾被人这般轻薄过,恨得牙痒,咬牙切齿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我既花了银子,你就是我的。”
少年话音落地,直接把她打横抱起。
在鳐鳐的惊呼声中,他把她扔到松软的床榻上,毫不迟疑地欺身而上。
窗外,满河摇曳,明晃晃细碎了银河与星辰。
挂在床架上的香囊弥散出催情的香味儿,悄无声息地被两人纳入鼻息之间。
魏化雨用膝盖,熟稔地顶开少女细弱的双腿。
继而,不由分说地摘去了她面上覆着的黄金面具,毫不在意地丢到地上。
他俯视着她,目光幽深如鹰隼,如同在打量一个猎物。
她长大了,从小时候的包子脸,长成了白如细瓷的娃娃脸。
漆发铺散在缎枕上,半垂的睫毛遮掩着水灵灵的琥珀色圆瞳,鼻尖微翘,淡粉唇瓣紧张地抿起,双手下意识地推拒着他的胸膛。
薄纱遮掩不了弱柳娇花似的身段,徒惹人幻想遐思。
他打量片刻,忽而嘲讽一笑。
这样勾人的娇花,大约已经被花思慕捷足先登了吧?
他亦不过是,
捡人家玩剩下的。
而鳐鳐此时心跳如雷,面庞上满是惊慌失措,圆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害怕与抗拒。
她自幼也算娇生惯养,从没有碰见过这样可怕的事,只得期期艾艾威胁道:“我告诉你,我,我是大周的公主……你最好赶快放了我,否则给我皇兄知道了,定然要你好看!”
“皇兄?”少年轻笑,带着薄茧的指尖,轻抚过她滑嫩的脸蛋,“据我所知,你与君念语关系极差,你觉得,他会为你出头?还是说,你指望你的未来夫君给你出头?”
鳐鳐的瞳孔,骤然缩小!
这个人,这个人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敢对她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