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圈不停缩小。
那些阴兵铺天盖地而来,无穷无尽,杀之不竭!
几名阴兵中的将军,忽然策马而来。
沈妙言看见其中抡铁锤的一个凶猛大汉,隔着老远把手中的铁锤砸了出去。
那铁锤以疾速破风而来,直接从背后砸中了花容战的头颅。
他从马背上跌落。
“花,花狐狸……”
沈妙言呢喃。
旋即,她跃下马背,穿过打杀的人群,奔到花容战身边。
他的头被砸破了。
血浆四溢。
早已没了呼吸。
而他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方火红绣帕。
绣帕上绣着一朵海棠花。
角落里,刺绣着“倾慕”二字。
沈妙言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
她抬袖擦去眼泪,茫然四顾,只见禁卫军竟然无一存活!
韩棠之力竭地跌落马背,阴兵们立即涌了上去。
等他们撤离时,沈妙言看见原地只剩下一具残破得无法辨清容貌的尸体。
眼泪从她的面庞上滑落,她捂住嘴,无声哭泣。
所有的阴兵,都逐渐朝国师与君天烬涌去。
君天烬形状癫狂,盯着远处那灯火通明的皇宫,唇角邪肆勾起,大骂道:“你这孬种,你躲在阴沟里做什么,你出来啊!有种,你站出来啊!!”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底,余音不绝。
沈妙言望向皇宫。
只见皇宫的高塔上,正坐着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男人。
他脚边,是奄奄一息、浑身鲜血淋漓的姬如雪。
,
老菜掐指一算,前世还有三章结束,惨烈的前世啊。
后面三章会解释交代北幕冰棺和白骨、连澈的来历、三哥重生的原因。
纤弱的身板,大约再也不会发育得窈窕饱满。
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与愧疚,他低头,轻轻含住她的唇瓣。
“唔,不要……”
沈妙言推拒着,一手还小心翼翼护在自己的肚子上。
君天澜想起太医说过的话,说是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好不要行房事。
然而……
他正是热血的时候。
胸腔里的野兽蠢蠢欲动,他像是饿了多年的狼,面对散发出鲜美味道的嫩肉,哪里能忍得住。
“我会轻些……”
他厮磨着她的耳垂,嗓音透着浓浓的贪欲与渴求。
沈妙言还想要推搡他,然而男人已然攥住她的双手,将她的手牢牢禁锢在她身后。
他俯身亲吻着她的唇瓣,一路向下。
……
男人要了整整一夜。
那么贪婪而急迫的样子,就仿佛今日过后,他们就将永别。
沈妙言哭得嗓子都哑了,暗道果然男人在床榻上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明月隐在树梢后,北极星的光芒也逐渐暗淡。
已近黎明了。
君天澜抱着沈妙言,轻抚过她柔软的长发,温声道:“我大约很快就会回来,你乖乖待在这里,一定不要乱跑。”
沈妙言不想同他说话,于是装作睡着的样子,静静蜷缩在他怀中。
君天澜望着她睫毛轻颤的模样,唇角不觉勾起浅浅的笑意,又道:“等我回来,我就带你离开。你不是喜欢棉城吗?到时候,我会同皇兄辞去朝中所有官职,带你回棉城。咱们盖一座木屋,养些兔子和鸡鸭,再养几只山羊,可好?”
沈妙言慢慢睁开眼,琥珀色的清澈瞳孔中,逐渐浮现出从前那些温馨的回忆。
半晌后,她嘀咕道:“随便你了……”
君天澜一怔。
暗红的凤眸之中,倒映出小姑娘傲娇的模样。
那张素来凛贵清冷的俊脸上,逐渐涌出浓浓的欢喜。
他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低沉沙哑地呢喃出声:“等我回来……”
黎明前,君天澜身着细铠,带着两千名禁卫军,潜入了地底。
沈妙言坐在梳妆台前,拿起珍珠发钗,小心翼翼挽上云髻。
她换了身胭脂红的襦裙,妆容精致,打算出门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