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春日宴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沈妙言虽不再是国公府的娇娇小姐,却成了国师君天澜宠爱至极的掌上明珠。
沈月彤听着荷香的禀报,一张俏脸顿时狰狞难看。
她一把将瓷杯掷到石桌上,“好一个沈妙言,竟然和国师府扯上了关系!我倒真是小瞧她了!”
从前,她和姐姐虽然常常带着沈妙言一起玩,可在她们姐妹看来,这个沈妙言不过是个没用的草包而已。参加宴会,也只是为了烘托她们姐妹二人的才华美貌。
可是,这样一个草包沈妙言,怎么会勾搭上国师?!
国师那么俊美……
沈月彤想起君天澜,不由悄悄红了脸。
她曾有幸,在一次国宴上见过君天澜一面。只那一面,她便知晓,天底下,再无一个男儿,能够像他那样好看,像他那样有本事。
少女的心就此动摇,深陷于苦恋的囹圄之中。
可是,可是她还没和国师大人说过一句话,沈妙言那个草包,竟然就住进了国师府里!
凭什么?!
“小姐不必动怒,”荷香轻声劝解,“奴婢听说,沈妙言在国师府,也不过只是个伺候国师大人的小丫鬟而已,并没有什么身份可言。小姐无论是在身份还是在美貌上,都远远盖过沈妙言,国师大人是不会放着小姐不要,反而看上一个草包孤女的!”
沈月彤听罢,觉得甚是有理,于是稳了心神,眼珠一转,冷笑一声,说道:“曲水流觞快要开始了,荷香,引我去见慕容嫣。”
荷香不知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于是应了声,扶着她起身,去找慕容嫣。
慕容嫣此刻正跪坐在溪水边缘的蒲团上,仔细分辨着溪水中的荷叶酒盏,“阿沁,你说,天澜哥哥今年,拿出的是什么酒?彩头又是什么?”
阿沁笑得温和:“小姐都猜不到国师大人的心思,奴婢就更加猜不到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沈月彤在荷香的搀扶下款款而来:“慕容小姐,好巧。”
她的面上虽然挂着热情的笑容,但她其实,挺看不起慕容嫣的。
{}无弹窗沈妙言的目光穿过她,落在她身后的人身上,不由轻笑了一声。
江淑无知无觉,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像你这样的女人,真是不知廉耻!小小年纪,就做了老头的禁·脔!沈妙言,出卖色相和身体换来的荣华富贵,也值得你穿出来?!”
沈妙言强忍住笑意,声音清脆:“我听不懂江姐姐在说什么,江姐姐怎么就觉得,国师大人是老头子呢?”
“哼,若他真是同传闻一般盖世无双的俊美男儿,岂会看上你?!像你这样的,也就只能做那种最下贱的事了!你真脏,本小姐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污了本小姐的眼睛!”
江淑满脸鄙夷,神态高傲,不屑地抬起下巴来。
沈妙言望了望站在她身后的君天澜,诱导着说道:“我脏?那江姐姐觉得,国师大人,也很脏吗?”
江淑身边的丫鬟觉得气氛不大对劲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顿时魂都要吓飞了!
她连忙伸手去拉江淑的衣袖,江淑却挣开她的手:“世人谁不知,他就是祸国殃民的大奸臣?!你们两个同流合污,正好一对儿!”
她话音落地,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便自身后响起:“本座竟不知,江侍郎的千金,如此狂妄!”
江淑愣了愣,回头看去,只见一位俊美非凡的男人站在身后,身着黑色绣五爪金蟒的织锦长袍。
这样的服制,似乎只有国师才有资格穿。
再加上他的自称……
她身子一抖,君天澜身上的气势外放,她只觉膝盖重如千斤,竟不知不觉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国师大人,小女子……小女子不是故意的!”
她声音发抖,眼泪被吓得差点流了出来。
沈妙言一蹦一跳跑到君天澜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仰头看他,声音甜糯:“国师,这个女人说你的坏话呢!”
江淑本就畏惧得不行,听见沈妙言的话,差点脱口叫她一声小祖宗!
她浑身颤抖,面对一手遮天的君天澜,只得轻声辩解道:“沈小姐在溪水边羞辱了小女子,小女子只是想要争回面子,并没有侮辱国师大人的意思!求国师大人明察!”
说罢,很恐惧地以头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