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部在西渭桥左近的巡哨马队,前日无疑截获了数名散关逃来的溃卒。其中众口一词皆称,天子仪仗出现在贼中,而阵前招降关内将士,是以人心溃乱而无意再战了。。”
“我原本还是有些犹疑不信的,但是随后就有人告知于我,郑堂老已然暗中使人成批处决,那些逃奔而来的溃卒;如今更是突然想要继立皇嗣,这就不由我不得不信了啊!”
“阵使明鉴!”
然后张球才接口道:
“倘若是如今各部凉州盟誓的天子之尊已然不复所在了;难道咱们还要在那郑堂老的欺瞒之下,继续自欺欺人拿自家儿郎的骨血和性命,去为他火中取栗为李唐传续,拼得那么最后一点生机和出路么?”
“那敢问九臬大兄,咱们又能怎么做。。?”
脸色数变而最终像是被戳破的羊皮划子似得,整个人气势都耷肩勾背松垮下来的李明达,也只能看着陷入沉默的李明振叹声道:
“阵使可知,当年屈突通的典故否?,此公既为前隋最后的当世忠臣,又是我唐画像凌烟阁的开国功臣之列。。”
这时候张球恰如其分的再度开口道:
“。。。”
李明达没有说话却是眉头一怔;
“索勋那班人固然是被郑堂老架上了一往无前的死路,而再也回不得头了;但是我姑臧李氏却没有啊!”
张球又称热打铁道:
“我凉州子弟除了与那太平贼贼堂堂对阵军前以勇力和本事征战胜负之外,却是未尝有更多的私怨和旧仇!更兼还有司徒(张义潮)身后的亲故渊源啊!”
“可是,广金(李明振之子)可是死在。。”
李明达似有心动,却还是难免犹疑道:
“那是天意如此,没于阵中也不算辱没我家门了;但无论如何,我辈都要早早做好与之分道扬镳的打算和准备了;”
李明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一字一句郑重开口道:
“实在是事关我姑臧李氏乃至归义军上下的生死存亡,至少在张氏那边得到消息而反应过来之前,我辈万万不可落于人后啊!还请荣昌那边确信有多少人马愿与我辈共同进退,方才能保全下更多的西军将士。。。”
“大兄苦心竭虑,我所不及,但请附骥其后,追随进退。。”
李明达心中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形同俯首的让出了事情的主导权道:
“好好,只要有你我兄弟同心协力,定能将转危为安脱得此厄,令本家门第更上一层楼才是?”
李明振却是握住他的手臂劝慰和鼓舞道:然后在他的注目扫视之下,在场其余十多名军将部属,亦是连忙齐声应道:
“唯愿誓死相随,以共进退。。”
然而,就在这场会面结束不久之后,达成联手协议的李明达和李明振面前,已然被押解上来数名灰头土脸而衣袍褴褛的人来。然后就见李明振的亲军都头开声介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