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渴和各种不便,动不动就是风沙糊脸的四季日常;还有产出贫瘠和相对物质匮乏所造成的艰辛与无奈。
因此,来到了这大江大河遍布纵横的荆湖之地后,就完全是另一种扑面而来的充裕和富足,充斥在他的各种感官之中。他这
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水,各种大江大河、湖泊池沼,在西北边地可能让人世世代代争出血仇来的水源地,就这么随随便
便的到处都是。。
他也第一次知道世上有龙舟竞渡和激流飘船这种东西,更别说当地的士民百姓,爱每年大半数的月份里,还可以下得江河去
游水和洗浴,乃至为此举办专门的万人竞渡大赛。。。。
在这里也没有人在意他的身份,或是别有所图的聚集在他身边,想要推举着他谋求些什么;大家都是一般年纪的少年人,角
抵、斗球、射箭和看戏、听书,紧张忙碌又不失闲趣和健康的就学日常,让他一度忘却了满门皆亡,还被人追杀千里的生死
恐惧。
因为家学渊源的缘故,除了数算和书法上他实在稍显不足之外,其他方面就简直是同龄人中得心应手的翘楚,乃至在弓马技
艺上受到了一时的追崇。所以,当那位做了马队教习官的保护人兼义叔,带着他再度前去探望那位小姑母时,他就毫不犹豫
的表示出了想要为太平军出力和暨此增加见识的请求。
于是,在这一批前往淮南境内提前开始见习的生员当中,也多出了这么一位名为“张小六”的少年人。
——我是分割线——
而在北方关内的长安城内。巨大的城池已经被陆续攻入其中的官军,给分割成了互不呼应的南(明德门)北(皇城大内)仅
存的两小片地域。然而就是这仅存下来的两小片地域,却让西北联军为主的各路人马,产生精疲力竭而势头穷尽的感觉。
就算他们想要抢劫奸银以为发泄,也找到多少可以肆虐的对象了。因为历经多次的攻战之后,城中的士民百姓已然或死或逃
大为锐减,剩下来户口当中能跑能躲的都已经各自另谋出路。留下走不动的老弱病残,也大都没能熬过这个相对寒冷而漫长
的冬天。
尽管如此,这些得以入得京城来的藩汉联军,还是不免利用对战相持的间歇,兴致勃勃的就近四散开来,成群的搜查和
翻检起那些残垣断瓦中的废墟,或又是被废弃的各色房舍宅院。又将各种捡回来乱七八糟的物件,给一车接一车的堆在临时
营盘里。
而在已经移驻到南内兴庆宫的西军中军大帐内。
“堂老,属下怕是要弹压和约束不住了。。”
齐克俭再度拱手抱怨道:
“虽然粮草尚可以支应一段时日,但是没有用以犒赏的财帛和女子,莫说那些藩兵义从,就算是归义军和凉州本部的人马,怕不也要鼓噪和哗然起来了。。”
“现如今城内莫说是人,就连狐鼠都要绝迹了;根本找不到可以驱使的夫役和填壕、冲城的壮丁。各部人马积攒下来的伤者已是不少,犹自缺医少药而每日都在成批死去。。”
“蜀军那儿似乎也出了状况,剑南三川续后粮草输送不及的消息,虽然标下们已然极力封锁,却不晓得还能按捺住多久。堂老,须得早做打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