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从上方城头上如同雨点一般突然投掷而下的爆燃之物,就像是压倒垂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顿然在烟火轰鸣声中击溃了他们,试图坚拒道最后的仅存一点凭据和底气;却是城头上的真逗也已经推进了过来,而形成上下夹击了。
半响之后,位于瓮城内门的三道出口处,被用道道交错的拒马和大木栅给重新填塞起来,又用插满尖刃的挡车给堵住缝隙,堆架上许多刀枪和端持弓弩待机的严密防阵,在射杀了陆续溃走出来的士卒之后,并没有如愿迎来瓮城之内的冲击,
因为,从他们上方尚且还在战斗不息的城墙边上,却先行遭遇来凌空坠落的火雨和和爆炸的打击。而这一次却不是那些准头偏差甚大的飞火雷(黑尔火箭),或又是先登序列中投掷的威力偏小,只能掀翻一片而炸伤缺少遮护腿脚的单兵爆弹。
而是由太平军占了西正门城楼和瓮城的外沿部分之后,用临时机关给吊上墙头去组成起来的弹射器,所发射足足有坛子大小的大爆弹和纵火弹。越过百十步的距离而大角度曲射、抛投在了,这些城下严阵以待的第三道防线中;已经再没有人能够抵挡和忍受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正在西水门和西正门之间的九曲桥头,坐镇和布防的杨行慜也接到了新的噩耗。对于西正门的第四次奋力反攻和城楼夺回作战,已然再度失败了;随之成建制失去的,还有他三位都将及其麾下近四千兵马。
“使君,还请将本阵稍加退后一步,以为重整之势”
左右以行营长史严可求为首的部属们也在力劝道:
“君上,西正门已然大部陷没,眼看得西水门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使君,一旦西角门的守备也有失,本阵就再难退下去了。。”
“主公,还请留后为了大业所计,暂避。。。”
“只要前方还有儿郎还在战斗,我就守在这儿,哪儿也不用去!”
然后杨行慜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坚定道:
“西正门三道,乃是诸门坚固繁复之首要,若是这里都不能当户贼势,那其他地方还能守得住么?”
这时候,城池的另一个相反方向,东水门方向也传来了激烈的响锣声,以及墙头上所升起来代表遇敌的旗帜。然后就有一名飞骑过偌大城坊的信兵,满身大汗淋漓的跌落在杨行慜身前,断断续续的喘声道:
“报留后,东水门外也又贼军攻上来了。。”
“岂有此理,河面水道不是都冻上了么么,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行营司马戴友规不由失色质声道:
“乃是连夜用载满人手和物料的滑子,从冰面上划过来,又覆以白布遮掩于雪中。。监守的张都尉一时不察,竟让此辈在水门下破开一个口子,就此乘乱潜杀进来射杀当场了。。”
这名信使亦是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