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算城邑里也有人想方设法把田地都给卖了,就此带着细软迁走他乡去了。更有人家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田产投献给了那些太平贼的庄子,求个户等资格以为举家的庇护。至少人家还有余力耕作不是?”
“我既不想卖田业,也不想投献白白便宜了他人,所以就只能出来暂避一时,等到时疫过去了,哪想得到这也也是盘查的紧啊。。现在困在这儿不进不退的左右为难了。”
然后却又有人插口道
“那你倒还想得这么便宜?等你日后有机会回去,只怕田业也早已经被那些穷棒子占了,或又是给人当做无主之地重新分了才是。。”
“那又有什么法子,难道举家守在乡里等死么?也许过了江投亲去会有一条活路啊!若人都不在了,那再多田土还不是便宜了他人了?”
“你不晓得这些能够过江的桥渡都让人给封了么?就早来想要过江的也得在这儿排上号,好生观察上一二日没有别症才能放行呢!”
“难道就没有人敢于乘夜走上一遭么?好歹是偌大的江面,也有不少往来水上的打渔人家才是,难道重赏之下就没有勇夫呢?”
然而说这话的人很快被众人侧目以对,然后才有人开声道:
“你怕是刚刚从内陆过来的吧,还不晓得这江上近岸尽是水轮船在日夜巡索啊!早前道还有潜渡出去的被逮着拖回来的,但是后来就几乎全无了,你可晓得为甚?”
“敢问这又是为何?”
被侧目围观的那人不由打了个寒噤小心道:
“这沿江数十里的大小船板,都被收缴一空;就算能够隐匿下来一些,怕不都在行事时被连人带船沉了江,就此喂了鱼虾蟹鳖了吧。。”
又有人接口道:这话一出人群中顿然出现了短暂的静默和失声了。还有一些人则是握紧了自己已经领到的牌号,而将心中那些侥幸之理和别有想念,都一起按捺了下去。
而相对于江北过渡船只和人客上的严格限定,来自南岸的各种输送船只却是中日络绎不绝相继抵达。在点验和装卸完毕新一批军需品之后,哥舒帝奇还是忍不住对着在场的司计虞候开声问道:
“话说,这么几批过江来的军需之物,怎么大都是桶装的酒水啊。。”
“自然是是为了专供军前和内陆庄子的应急所需啊?”
这名司计虞候倒也没有任何隐瞒之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