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却是痛心疾首的顿足道:
“启禀圣上,实在是大伙儿都正在兴头之上,实在我辈阻挡不得,也无力阻挡啊!”
又有一名军将硬着头皮拱手道
“连日来手下兄弟们都相继哭求于帐下,只求为其家人雪恨啊!此事一起就更加安抚不下去了。。”
“圣上,如今军心汹然众望所至,我辈若是一意孤行要阻碍行事的话,只怕难免会有不测之事啊。。”
“皇上,此事只可因势利导而不可逆流而动啊!唯有让他们宣泄上一阵子,或许才有心思听从军令啊。。不然,恐有哗营丧乱之事,就再难以收拾了啊!!!”
然而黄巢看着这一张张或是恳切,或是无奈,或是热切、或是忧急的面孔;却是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和模糊,以及堵在心口闷得慌的无力,然后又变成穿透了整条脊背的寒意来。
随后深吸了口气的黄巢,又对着当值的皇城使黄秉追问道:
“如今在我皇城诸内尚有多少人可用?”
“启禀圣上,尚有环卫军五千留驻皇城,拱辰军四千与卫鹤府值守与北内当下,就再也别无他选了。。。”
皇城使黄秉亦是不动声色,而又意有所指的恭声道:
然而黄巢一下子沉默了,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下定决心,冒上导致大内防卫力量削弱和空虚的风险,而派兵出宫前去弹压和平定这场乱局。但是他并不想就此放弃,而在半响之后重新开口到:
“那就让环卫军与拱辰军各拨一千人马,分头出丹凤门与承天门,就近驱散和戒备任何敢于靠近皇城的人等罢。。”
而在场诸位大将和臣下虽然依旧的表情各异,却是不免心中一松;因为这个形同掩人耳目的下台阶式举措,也意味着黄巢彻底放弃了干预此事的最后一点努力和希望了。
与此同时,由太平军士卒所巡防的街道上,已经被争相奔逃的而来的人群给挤塞的满满了;而他们的北面还有更多人头传动、扶老携幼的人群,正在哭天喊地的向着这些还算平静一些的城坊汇聚而来。
然而与之接触并且努力维持秩序的街头岗哨和关卡,很快就不得不发出告急和求援的讯号来:
“北城那边的局面已经彻底失控了,有许多人在肆意烧杀掳掠。。”
“再次强调严守阵线,防止有人乘机居中作乱和煽动破坏;根据乙字十七号预案,允许采取非常手段进行威慑和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