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片刻之后,在惊慌失措的侍卫簇拥当中的黄巢,最终还是语气虚弱的重新断续开声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乏了。。摆驾。。回宫把。。”
而在黄巢视野所在方向的东市之中,自然也有人在议论着与之相关的话题。
只是相比高层知情小圈子内的平静和淡定使然,或者是下层广大士卒的无条件信服和遵从的态度。不理解的异见之声,反而更多发生在了中低层军官之中。
就在坊市当中难道逃过战火,又在一片参差不齐的废墟当中,冒险重新开业的一家酒楼之中,已然是宾客半满而喧声不断了。
而楼上的隔间内,头发斑白的店家也殷情得亲自端上一大托盘人气腾腾而的菜色。其中除了鱼是从城外河渠中现捞的清蒸之外,其他无非都是炊板鸭,干烧脯、臊子豆腐、切片煎过的血肠之类的风腊干货。
毕竟,在如今长安城中大多数人普遍物用短缺,而需要以劳作换取食用配给的情况下,能够置办出这样实打实的荤菜来,也要感谢太平军所开办以物易物的临时市场了。
然后,这名店家又亲手奉上一坛因为埋藏地下而逃过一劫的自酿家酒,开坛倒满了盏子,这才摸着袖子里几枚硬邦邦的宝钱,乐呵呵的倒步退下去。
“好端端的三大内连带半城地方,就这么让出去了么,委实可惜了。。”
然后新近从渝州境内轮替下来,却只赶上二路援军战斗最后尾声的步骑校尉赵警帆,亦是举杯叹息道。
“却有什么可惜的,难道是兄弟们犒赏不够丰足么,还是从这里斩获不够?。。别忘了,大都督最初定下的方略和章程又是什么。。”
作为他旧日的上官,第一军第二郎将钟翼却是毫不犹豫反斥道:
“你啊,也只是被长安城里的事物给迷花了眼,又没赶上城中大部分战事的机会,才觉得有所可惜的;却不知道这些东西,与我大都督府的全局而言,可未尝不是负累所在呢?”
“怎会如此,不是局面一片大好么?”
赵警帆不由惊异道:
“你又可知如今关中残破而遍地饥馑,毫无出产反倒是处处需要维护和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