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又道:
”葛(从周)朗将亦是请示余下,是否就此将中军移镇至南内,。。“
”移镇过去作甚,这长安城都还没全部打下来,又鼓捣这些虚头巴脑得东西又什么用。“
周淮安却是毫不犹豫得否定到:
”你且去告诉葛国美,让他好好盯住眼前官军得收缩之势,所消灭一些有生力量才是正理,又何须搞这些除了让我个人
脸面好看之外,别无多少实际意义得想念?“
然后,他才转头对着孟楷坦然叹道:
”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事先也都耳提面醒过多次了,进入长安之后一定要诸事审慎小心和时常自省;只是连日攻战下
来稍加击退了敌军之后,还是不免有些清疏和骄胜得隐隐心思了,所以才会动念去想这些无关紧要得旁枝末节。。“
然而,这话听在了已然心情大为触动和激荡的孟楷耳中,不免再度有些刺耳和郝面起来;因为他却是想起来当初追随黄
王进入长安城中的情景。那会黄王还未正是登基建朝,而住在了田令孜的宫外宅里;而那些文武部属们更是四下里派出
护兵,自行抢占起来看上眼的豪宅美邸了。
然而却又何曾有人想到过,要在这番繁花鼎盛的大好局面当中,时刻不忘的自省己身和审慎从事呢。兴许也只有像僚属
给自己宣读的那些古今雄奇典故当中,如此这般志怀霜雪而有所大抱负、大志向的人物,才能够不为这些名利富贵的一
时外物所动,最终成就一番该换天地的大业所在?
然后,就见孟楷心中有所决定,而又继续放低姿态恳声道:
“大都督盛情拳拳之下,某也想厚颜讨得一个人情和方便。。却是我那不良与行的本家兄弟,还有一些干系人等,想要
请大都督治下多加照看了。。”
至少,他因为私人立场缘故虽然不能投奔彼方,但是将将重伤的族弟孟绝海,送往条件更好南方去救治和修养还是可以
做到的,这也算是自己变相的某种表态吧。毕竟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也不再单单只是当初那个只要一往无前就好的
“孟如铁”了。
”此事好说。。“
周淮安也略带惊讶又毫不有犹豫的应承道:反正这也是在下一批转移的人员名单里,多捎带上一些人的举手之劳。至少
在太平军已经接管和收复的这些城坊里,有的是失去家园而存身之所,或是饱受战火的患难之苦,而愿以被招揽到南边
去另讨生活或是重新开始的人等。
而对于周淮安来说其中比较令人意外的收获和惊喜之一,就是在两市及其附近的几个城坊当中,就近所获大批专为内三
省之一宫台省的五局二十四坊,以及将做、军器和山陵、少府、水部等署衙有司,提供各种服务、役使的官奴婢和官属
工匠人等。
最终连带他们的学徒、家人一起足足还有两三千人之多,还附带许多历代流传下来的图样、规范(模型)等文牍物件,
都已经在被解送往山南东道、乃至荆南境内。在短暂的登记和安置之后,就会依照他们表现出来的专长,而填充道太平
大都督府治下的各处工场作坊和项目工地里,变成初级工业体系和生产环节当中的一部分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