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黄王那边若不能理解他的苦衷和内情,那也就不配作为一起创业的老伙伴了,更别说是此生修来的福报了。
费传古如此思量着,端坐在被用丝绸的帷帐和羊毛地毯,所重新装饰一新的寺殿之中;面对着四壁上木雕和泥塑,金彩菩萨、明王、金刚力士和飞天女乐们。
按照那些收受了供奉的僧众说法,他此番沐浴斋戒的静修和法事,至少要持续三天以上,才能够洗脱掉一贯以来的业力缠身,令父母得以解脱,子孙后世不受此妨碍。
然而,他才在这里端坐了一个晚上就已经按捺不住了,望着那些栩栩如生、又衣衫单薄的等身飞天、女乐造像,他甚至产生了某种蠢蠢欲动的感觉来。
他一边忏悔着自己对于佛门清净地的亵渎之心,一边起身敲响了闭合的门板,对着守候在外的亲信交代道
“让人到附近的道观里去,找几个年轻的女冠来,与我一起修行。。”
只是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剩下远处隐约守明的梵声传唱之时。正在与几位衣衫不整的女冠,谈论佛法直到深夜的费传古,也突然一下子被从光净肉致的肢体里惊醒过来。
只见几名最熟悉的亲信,满脸惶然的破门而入,而将他给不由分说拖曳了起来,声音凄厉而惶然七嘴八舌的大叫道。
“枢相,事情大不好了。。那些贼秃反水了。。”
“他们在兄弟们饮食下了药,大都就此起不了身,被戕害当场,。”
“只有咱们这些奔走在外的错过了啊。老帅快随我等突出去啊啊。。”
费传古这才注意到空气中传来的隐隐血腥味,而那些梵唱也变成参差不齐的喊杀声。但是更让他心痛的是带进寺院里来的这五百多名的护军和亲从,可大都是随他从家乡杀出来的亲族乡党,就这么没了。
“天杀的秃驴,某誓不干休”
费传古来得及爆发出这么一身怒吼来,就听到大片奔走而至的杂乱脚步声和开始撞击外院门户的响动,还有墙后显露出连片红通通的火把与兵刃的反光。
他也不由随着相顾失色的左右而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然后一边在口中还大声交代着
“就地寻找东西放火,烧他个娘的狗东西。。看这些贼秃是救火还是来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