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门卒未免有些过于精壮了。”
这名老卒面无表情肃声道:
“况且我们进来的时候,不但没有籍着搜捡索要好处,或是拿走些便宜,反倒还与我笑了笑。。”
“明白了,。。”
张承业不由心中豁然一惊,但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些养父追随多年,选拔自边军老卒的监院军士眼光和经验。
“别回头,我们从别门出去再做汇合。。”
当他们买了一大包当地豆渣饼子,作为身形和面容的掩护,满怀心思和疑惧的重新从别门走了出去;又绕回到了原来停驻的城下坊处,张承业也再度被另一名扈从拦住脚步:
“郎君止步,我们安排在街口观望的人不见了。。怕是落脚行栈出了变故了。。”
又有一名形容消瘦干枯的扈从主动请命道:
“请郎君在外稍待,令我一去探个究竟,若是一刻内未归,还请诸位弃下其余护送郎君火速离去便是。。”
“那就有劳你了。。”
张承业没有多余的犹豫和感伤,把手而别就转身向着来处停船的渡口而去;然而,他很快就看见,已经有一小队团结兵打扮的人物,正在那艘河船上询问着什么。
张承业不由心中豁然一惊,假做像是遗忘了什么而扭头就走。然而,他这个反应却在洗漱的往来行人中有些显眼,而引起了些许注意。
“这位客商,可是来自广陵城的,我正有事要与你打听一二呢。。”
却是一名面容憨厚的“团结兵”叫住了他们。
头皮发麻的张承业不由停住脚步,由身边仅剩的三名扈从之一,堆笑着开声道:
“请军爷恕个,我家东主感了风寒,肿了嗓子没法囫囵说话了。。”
“那我正好有个治疗嗓子的良方呢。。”
这名团结兵却是愈发笑得灿烂起来,只见他一挥手四下里顿然冒出十数名,手端强弩和弩机的士卒来。
“敢问尔等,又是哪一位守臣的麾下,杨防御使,还是毕左都?。。”
直到这一刻,张承业怎么还不知道自己一行不知何时已经露了行踪了,光看这些擎张弩和连发弩机,就不是区区县下团练可以配备的。
“呦。居然还是个内贵人啊。。在下正是楚州高刺史麾下的。。”
然而张承业有些阴柔的声线,却让对方变得脸色微妙起来,面面相觎了下才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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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与此同时的江对岸。
正所谓是“停车坐爱枫林晚”的道理,莫说是乐游原怀古,就在这大江之畔驾车停坐下来,也是视野开阔而风景怡然让人舒心的很。
尤其是映衬着江北烽烟点点的残迹不断,依旧风和日丽而草木芳菲的江南就更加令人适宜了。
只是在大江之畔的油壁车内,却是另一方光景;化名为“金雁儿”的女子,正在悉索作响的细碎摇铃和锁链的蹭刮声中,摇曳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