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发现已经是晚矣;在这个更加抵近距离之内的间歇,有人已经可以听到隐隐呼啸在风中的破空声,或是撇到空气中划出几乎微不可见的轨迹。
然后就是更多无形的力量,相继洞彻和贯穿了他们护甲下的身体,而凭空绽放出更多鲜艳妖异的血花、血雾和痛彻入骨的哀鸣声来。
但是,依旧有约莫那么几十个幸运儿,或者说是漏网之鱼,靠着倒下同袍的遮掩和垫脚,顺势越过了第三道无形的妨碍。
而稀稀疏疏的冲到了浅壕前,奋力挥砍和戳刺出手中的刀枪。然后他们的身形就再度纷纷顿住,又被向后倒退着挑飞起来。
那是从浅壕边缘突然举起如林的矛头,寒光烁烁半尺尖刃的刺穿、戳翻了他们收势不住的身形,而让这最后一波冲击如轻轻拍散的小浪花消弭无形。。。。
最后尤有一名披头散发,溅了满身血污的将校,浑身颤颤的从尸堆爬起来,而又用一种凄惨和绝望的沙哑破锣声大喊道:“这是妖法,贼军的妖法,实在挡不住啊。。”
一边跌跌撞撞的转身,不由分说的推倒、撞翻了数人,就此没命退逃而去。而当这时也有人注意到,居中带领他们掩杀的左飞都都头杜宗,早已经被层叠的尸体压住,而没有了生息和动静。
而后剩下的幸存人等,也像是从某种狂热和偏执的余烬中惊醒过来,而像是崩解渗入土地的,竞相步入了逃亡的后尘而去。
随后,城中那些再度开门冲出来接应的兵马,也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的敲击金版声中;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收勒住向前奔走的脚步,而又队形散乱的重新掉头退回城内去了。
他们是奔逃的如此坚决和果断,以至于让那些败退下来的先前出击士卒都望尘莫及一般的,还未等到对方追上来,就迫不及待的咣当数声将其关在了门外。
鲁漂泊这才松了一口气垂下手中的扩口铳。转头看了眼正在身后整好以暇待机的一行松散线列。那是腰上的装具已经插满了一圈拳头大的椭圆弹体,并且装好了引火管而蓄势待发的掷弹手们。
看起来已经不用他们出手了掩护和掠阵了;不然这些威力不菲的投掷火器在阵前轰爆开来,横飞乱舞的碎片和冲击烟气,还是有一定概率可能误伤阵前同袍的。
随着当面之敌如潮退却而去,然后就有太平士卒连忙上前,翻开那些对压在一起的尸体,并对下面还未断气的进行补刀,顺便将拦阻住他们的事物给回收和重整起来。
那是在空气中散发着金属光泽,却又被血色和勾连污物沾染成斑驳,数条并列的粗大铁丝,每隔一段距离都用坚实的钎子和木桩交替钉入地里,在一定视距之外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无形”屏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