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数骑飞奔而至的信使,却是给他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却是西川讨击使高仁厚已经借道普州北上,而攻入梓州境内包围了东川节度使的理所梓潼城。
一时间有些进退失据的杨师立,不得不又多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统一麾下在去留之间的争执不已,又散尽军中资财大肆犒赏了一番有些人心浮动的士卒,
这才达成一致,不再搞什么花头的进城仪式,而火速拿下这行在和成都子城以为根本之地,再督促天子发诏宣布高仁厚为逆臣,然后分兵救援和夺回梓州的故镇。
然而就像是上天弄人,或又是他兴兵以来的气数和运道都已经被用尽了;杨师立留在城外的东川游骑,再度惊慌失措的逃归来报。
在成都以西的著名大泽兼名胜的摩珂池畔,发现了漫山遍野而来皮帽兽衣的羌兵。
——我是分割线——
然后,等到重新下得车来的时候,红药儿的小脸上依旧残留着羞红颜色,水汪汪的眸子里都要荡漾出来了。不过,原本的披风大裘下的衫裙,也变成了常见冬日男装的棉衣大裤和连头皮毛罩子。
虽然看起来就像是个皮肤白净的少年人了,但是穿上了宽大道足以遮住手脚的毛边大衣,却又有些类似布偶装一般毛茸茸的可爱意味;看着这种可爱男孩子式的中性美,让周淮安居然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了。
接下来的内环护卫工作,由社调部的专门保卫人员负责接手,而与常人外形差别过于明显的亲卫们,而被集中到附近的几个场所里去待机和候命。至于出行的车驾,则还是在另外一批亲卫的护送下,原封不动寻路的回到城里去。
而在这一刻的红药儿,也难得露出不多见的小儿女态来,步履轻快的穿梭在城下坊的街市之间,好奇心十足而饶有趣味的打量和翻开着各种沿街贩售的东西,那些绝大多数都是极为廉价或是简陋至极的货物。
也让周淮安不由的反省起来,自己是不是无意间让她压抑的太厉害了,感觉形容上都有些细微的清减和消瘦了。再回想起来,她自年幼时被曹夫人收养开始,人生的大部分时光就是在四处转战义军当中,充满了颠沛流离中度过的。
因此固然是让她见过了时间许多悲惨的事情,而对劳苦大众充满了怜悯和爱惜之心。但是在曹夫人的竭力保护和教导之下,也等于是在笼中鸟一般的流转生涯当中,度过了自己的童真年华。
在衣食无忧之余,基本上也与正常人家的生活无缘,自然也对这些安定下来街市面貌与风情,充满了好奇与新鲜感也就是在不足为奇了。想到这里,周淮安的眼神又变得温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