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血光绽射之间,带着好几支矢尾而扑倒、滚落在火堆之间,打翻了那些锅架汤水而冒出许多刺鼻灰烟来,又被灼烧和滚烫的凄呼惨嚎起来。
这时候,稍远一些的守丁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抄起家伙怒吼和叫嚣着冲过来,还有人向高处放着响锣的稍微忙不迭的奔走而去,只是那个身影才跑了一半,就突然中箭栽翻了下来。
而在另一面,被挖松了根基的栏栅和拒木,也在外力猛然拖曳和拽拉下,突然间坍倒了一大片;而骤然涌出一大群满身泥泞的轻装士卒,向着这些仓促聚拢起来反击的守丁扑杀而来。
一时间喊杀、呼号和刀兵交击间的怒吼声,惨叫和哀嚎还有怒骂声,还有哐当敲响半声就戛然而止的锣响,冲破了下的越发绵密的雨幕和云层,交织荡漾在犹自苍翠斑驳的山峦之间;
这时,山顶上的木砦中也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而沿着盘旋而下的便道派了了反攻的援兵;而在这时,已经绕过厮杀中抄到后路的王秋等人,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临时作业。
片刻之后,沿着山道匆匆赶来的敌军后援,也怒吼着持刀捉枪攻杀过来,然后又被十几架轮番攒射的连弩,给无法躲闪的接连贯倒好些个之后,才重新举起手牌稳扎稳打的推进过来。
而这时候,利于近战速射和压制的连弩,就在叮叮当当的挡格和钉落声中,再无法突破他们的基本防护阵列了;然后王秋短暂拦阻的目的却也已经达到了。
“退下十步,重整战团和器械。。”
他如此吼叫着,用力拖曳和拍打着那些犹自没有反应过来,或是执拗不退的士卒。任由那些来援的官兵从盘山便道中越涌越多出来。更有一名身形粗壮身披铁甲而奔走如飞的军将,当先大喊道:
“西川将鲜于飞在此,贼众还不乖乖受死乎。。”
他的话音未落就骤变突生,道路侧壁上那些被新挖掘过的痕迹中,猛然间接二连三迸溅和炸裂开来大蓬的土石和泥块,就像风暴一般的横扫和拍击在那些猬集山道而下的官军之中。
“奋勇向前,再造太平。。”
这时候,王秋所在的阵列中也纷纷丢下用来压制和威慑的速射弩机,而捡起伏地的手牌抽刀挥剑,向着那些被截断和打散了后路的援军先头扑杀而去。
而在半响之后,山道上已然没有什么能够完好站立的身影了,而鲜于飞为首的残余官兵,也在且战且退中被逼到山缘边上了,然后在怒吼和叫骂声,徒劳无益的奋力劈砍声中,给一一推挤着失足滚落下了山势去。
又过了数个时辰之后,随着以已经占据的栅寨为依托,不断涌上山势的太平军和器械越积越多;山间攻防的局面也开始发生了质的变化;
就在雨水稍停的短暂间幕,随着几声沉闷震荡开来的炸响声,山巅之上最大的一处营砦,突然就从外围开始崩塌了小半,而化作了滚滚奔流逝下的短促泥石流。
而望着滚滚如怒涛飞溅而摧折、裹卷起沿途所过一切树木、山石,又几乎是擦身而过的大自然伟力;被扑面的泥浆溅得满头满脸的王秋,亦是脸色煞白而后怕不已。因为就是他负责带人掩护来自样子队的好手,进行相应作业的。
而在崩塌的营砦当中,亦是传出了杂乱无章的叫喊声,那是驻守期间的官兵和土团,也出现了士气崩盘后的炸营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