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虽然太平军在各地推广改造和兴建各种水力工场、作坊,但是还是不免残留了大量的手工业因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似乎建造水力传动机构的。
而且就算是水力工场同样也会受到四季潮汐涨落的因素影响,而不得不在枯水期招募大量的人手,或是借助畜力来把持足够的开工规模。
至少在初级工业孵化器的关键节点之一,使用煤炭等植物化石燃料的蒸汽机科技,被完全攀升出来之前,就只能这样因陋就简的半机械半手工化了。
因此,这些产量加在一起在这个时代看起来似乎很多;但是换算成后世的吨位就显得有些可怜了,甚至就连政府整顿关闭的六七十年代“五小工业”的产能之一都远不如。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工场和矿山,在传统的农业经济体系之外,吸收和容纳了大量社会闲余劳动力,一方面减低了社会治安地维持成本;
另一方面也是在培养和维持了一大批,通过集体生活和生产协作的磨合,具有一定军事动员基础和组织度的潜在兵员。而从其中逐步选拔出来的技术工人,更是产业升级换代必不可少量变到质变的基数条件。
不过,好在原始蒸汽机的基本三大要素:高热值的燃料来源(交州露天煤田),足够强度的管道和轴承材料(南海锻钢),以及耐热耐腐蚀的密封手段(杜仲胶和棕榈、剑麻纤维);目前都已经在实验室条件下初见端倪了。
因此距离实验成型到投入运用的样品,也只是剩下不断试错和测算出最大权衡的亢余量,最终得出最佳配比和设计方案的漫长过程了。
因此,眼下的时间不是去参合北边那些乱事,而是先把或其科技树点齐全了,做好军事装备和战术升级换代的准备才是。
当然了,能够从孟楷那里取得联系,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之喜。之前的义军中虽然不乏暗自与太平军互通曲款之人,但是多数是利益往来的关系。而且大多数在进入中原而黄巢大军日渐得势之后,就逐渐疏远和断开了联系了。
毕竟,以利益维持的关系终究会随着环境的时过境迁而改变,但是以某种潜在共同理念和目标所维系的关系,却是可以在因势利导中,比较长久的经营和扶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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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远在关内长安城中,被称为大齐“执金吾”的孟楷,也似有所觉是得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然后看着有些阴郁的天色不由发愣起来。
因为相比天气尚且暖和的荆襄一带,如今的关内之地却是已然进入到了深秋飒飒的凉意当中。而身在前沿的大多数义军所部,居然还没有筹备齐全冬衣,帐毯之属,而只能各自转而想方设法向着南方采买。
而关内的战事也是屡有不顺,虽然前方不断发回的战败总是宣称,只要再加把劲下一刻就能打败官军了;但是实际上无论是奉天还是大散关,朝廷的残军都巍然不动的继续坚守着。
然而就算是身在相对舒适的长安城中,孟揩充满烦虑的心情也没有多少改善。别看他担当的令人羡慕和畏惧的京兆尹兼诸门巡防大使,但是却更加怀念其那些在阵前争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