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衙下见谅,不是我辈不能戮力以赴,襄州地方能够征收的户等越来越不足了。。”
“尤其是下三等户中,多有携家带口向着南边投贼而去了。。”
“而上三等的形势户、经济户。却是屡屡为乱贼所袭破和恣扰,如今没贼的没贼,逃亡的逃亡,已然十不存三四,而就连最基本提供役使的人手,都凑不齐全了。。”
“只剩中等户口,上要承担军州的役使,下要分摊逃户的赋算,已然是独立难支竞相破家,而不乏有举家逃贼的迹象了。。因此,如今境内亦有许多田地落荒和弃耕了。。”
“那就算是逃贼了,彼辈又有何益处呢。。难不成贼军还能厚利相诱不成。。”
刘巨容突然抓住一个重点问道。
“这个中干系和内情复杂,属下不敢妄言之一”
正在回报的这名官员却是苦笑起来到。
“与我当前,还有什么讳言的么。。还是你的推脱之言。。”
刘巨容却是不满意的拧起眉头。
“因为,贼境徭赋甚轻,每年所获只征一回。。又借给耕牛、种子、农具、日给口粮,乃至有现成的房屋田舍。。逃过去就可获得安身之所。。还倡导结社合力互助的劳作之法,于营田甚有成效。。”
这下该官属不敢在吞吞吐吐的连忙道。
“我军不是也有诸多徕民屯田之所,比照类等怎么就不见有这种成效,难道还争不过区区草贼收买人心的蝇头小利么”
刘巨容闻言就更加不满意了。
“因为、因为、、因为,”
这名官属难以启齿的卡壳了数声,才在刘巨容森然摄人的眼神当中硬着头皮道。
“虽然朝廷和节帅有爱护和生聚小民之意,但是底下行事的人等却是不免求之苛急,于个中过于驱使民力了。”
“。。。。”
刘巨容突然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而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却是再也没有多所什么挥手让他下去了。
如今,山南道境内依旧是一片民间疲敝的景象,而没有多少好转迹象;在这种情况下,刘巨容就算是得到了朝廷恩准的权宜三赋(送京、留州、赡军)归一,但是依旧是不敷所用,而迟迟未能将山南行营配下的大多军额恢复起来。
此外还有败退回来的荆南节度使宋浩,副使段晏谟,分别寄邸在山南境内,而靠着西面的金、房各州休养生息;而位于淮南与山南之间的江西招讨使兼天平军节度使曹全晸,同样在隶属于山南道的随州、一代征收淄用和丁役;
这也进一步的加重了地方上的负担和支派。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死结一般,不断困扰着这位欲以有所作为的节帅。显然,若是他想要改变这种进取乏力只能消极自保的局面,就不得不从外部着力和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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