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此情形或许早先有所准备,而在土台边沿布下了大量由内而外的防御工事,又囤积了食水器械和轮替和驻防人手;但在这些城中突出的官军攻打之下,还是不免死伤累累的不断减编和收缩下去。
很多士卒还没有等到预期的结果或是坚持道出现转机的时刻,就已经倒在了这处看起来孤立无援而四面皆敌的战斗中;而官军依旧没有任何放手和知难而退的迹象。
“不过,箭矢和弩弓的备件,还是可以管够的。。”
王健却似乎是瞅到他的心思,而且作轻松的宽慰道,又伸手拍拍团牌,震的钉在上面的多只尾羽一起随风颤颤着。
“更何况还有这外头的官军给我们送哩。。”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得风中咻咻的细碎声响,而霎那间飞射过好些箭矢来,又漏过团牌的缝隙将王健给贯倒了在地;随后在激烈吹响的哨子声中,亦是此起彼伏的叫喊起来。
“官军又攻上来了。。”
而高举着新扎制的木牌和挡板的官兵,也在伴随着握着撬铲不断挖土,逐一清理出一段段临时阶梯的同伴,而缓缓的再次逼上了这处土垒来。
而在另一处稍小的高台之上,拿着临时赶制的长梯攀援而上的官军,如同蚁附蜜糖一般的再度被掩没和边沿和小半出入门户。
而在愈演愈烈的撕杀声中,在内圈被严防死守的核心位置,由临时伤员安置地所圈围起来的几个物资营帐里。围绕着几口倒扣的大缸,十数名全服披挂的投火兵,却是有些躁动不安的有人再度站起来请命道。
“校尉,可以上了么。。”
“还不够,千万给我忍住了。。”
作为硕果仅存职介最高的副校尉张东,却是脸色肃然的道。
“没有得到号令下来,就算是外间的都死光了,哪怕我死在你眼前,也不许妄动分毫。。”
然后,他就亲自引刀捉弓带着最后两名护兵冲了出去,又身先士卒的迎头撞进了那些已经在高台土垒上初步站稳脚跟的官军从列之中。像是闯入死水当中的鲶鱼一般,用刀剑挥舞带出的血色漩涡,来奋力搅动着想要结阵在一起的官军先头悍卒。
而在最大的土台之上,被一具尸体压在身下的王秋,也瞠目欲裂的看着被射穿了肩膀,而倒地流血泊泊不省人事的王健;而奋力将一把断刀砍在奔踏而过的官军腿上;
而在连放倒三人之后,他也被发觉过来的官兵用刀枪反戳了下来,迸溅而出的血水沿着尸体的间隙流淌在一起,又渗进了愈发鲜艳的泥土里。
而看似死去的王健,却又是在这一刻突然动了起来,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而将用力戳下尚未拔出来的官兵,给扯住腿弯而掀倒在地,又用断箭疯狂的戳在胸口和喉头上,就此了了帐。
然后,又有一名跌跌撞撞的官军,扑倒下来死死按住了他而撞头咬脸的扭打在了一处。。。。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天空中突然了响起了刺耳而尖锐的声响,几点隐约可见的烟火升腾而起;又在湛蓝敞亮的晴空中,碰碰有声的炸成了几团颜色鲜明的烟云来。
这就像是拉开了某种征兆和发端一般的,
从上空俯瞰下来的丹徒城外,随着数路潮水一般涌入的官军,而在节节败退当中逐渐被晕染、浸润上斑驳异样色调的围城大营。也随着来自勾骊山上朝着标定好射界,突然密集攒射出的火箭和燃烧物,顿时就在短时间内被笼罩和覆盖在在炽烈弥漫的烟火当中;
其中又间杂着许多此起彼伏滚雷阵阵一般的爆裂轰鸣声。随着一团又一团升起在那些高台周边,密密蠕动官军潮流当中的灰黑色烟云翻卷,又像是在地上如同雨后春笋般生长出来的菌类群落;将如同蝼蚁一般聚附在一起而散乱惊慌的阵型和队列,给更进一步的纷纷冲开、震散、撕裂开来。
。。。。。。。。。
“地龙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