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平卢病重任上,青州军中似有不稳,委实不敢轻动啊。。”
”崔留守以怨望见责于朝廷,如今国家多难,也该给他个报效的机缘才是。。“
“。。。。。。”
待到这场陷入例行的扯皮和攻吁当中,而毫无结果的朝议重新散去之后。宰相郑畋却没有例行前往几乎成为了卢携一言堂的政事堂中点卯,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当中,又对着左右吩咐道:
“去把王小郎君给请过来一叙吧。。”
“小人见过相公。。”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身上尤带着隐约脂粉气的王嚣,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郑畋的面前款声道。
“我有事委你奔走一趟。。”
郑畋微微皱了下眉头,还是继续道
“请相公尽管吩咐便是了。。”
王嚣毫不犹豫的当即道。
“如今朝廷派出招安广府的使者,也已经走了有半月多了。。”
郑畋微微叹息道。
“我须人再往广府一行交涉事务,顺便继续打探岭外草贼的具体事宜。。。”
“须知此间兹事体大,事关三乐老(王铎)能够起复入阁的关碍,不知你可否胜任呼。。”
“小的久蒙相公的恩德,愿粉身碎骨以赴才得报答呢。。”
王嚣连忙拜倒在地大声道。
“无须如此。。”
郑畋见状才稍稍安心而宽颜道。
“你我两家也算是门第之交,日后大可以多来门下走动才是。。”
“相公所言甚是,小子领受涕零。。”
王晓不有微微哽声道,心中却是大喜,距离自己的目标有更进了一大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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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恢复已经挺过来,即将随船前往广府养伤的王崇隐,也在和曹师雄交代着什么。
“曹狮子啊,你跟了俺也有七年了吧。。自从柳(彦璋)将主身死在江州,小徐(徐唐莒)没在洪州(今江西南昌)也差不离有四年的光景了。。”
“在床上躺了这好些日子,俺也闲来回想和思虑起许多的事情来。。”
“还记得当初咱们投补天大将军(王仙芝)的初衷,也就是为了口吃的啊。。然后又想能够让大伙儿都能又天天吃饱的机会。。”
“后来咱就渐渐淡忘了,只觉得眼下这般的日子能过上一日就算是一日。。其他也就顾不得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惭愧的。。”
“但俺往往没想到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指望的心愿,跟着补天大将军没能见到,转头跟着冲天大将军(黄巢)也没能落下实处,最后反倒是在这虚兄弟手里给在岭外亲手做到了啊”
“所以俺觉得,这和尚才是个有眼力、个做大事的实在人啊,你若跟着他前程也不会差多少啊。。要知道当初咱们这份基业,也是在他指点下才得以立下的啊。。”
“后来也是靠着一贯与广府往来的支应,才能够坚持到现在这一步,已经算是不容易了。。更何况人家不但从广府发兵来救,还愿意继续成全和造就你啊。。”
“就算是在其中又什么心思和打算,这往来之间欠下的恩情和干系也是海了去了。。”
“俺年纪已经大了,这一身落下的伤病,也不知道能够挺过来了;若是能安然老死在床上,倒没有更多其他的指望了,但是你不一样啊。。”
“当初俺就看出他不是等闲的人物,只可惜未能招揽到手下,现在想来却是有些自大和可笑了。这般出类的人物又怎么会轻易屈居人下呢。。”
“所以,日后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不服气,或是有别样的心思被人教唆了去;好好琢磨他那些主张和道理,才有更多的出头机会啊。”
“最起码他对自己人还是相当不错的。。最不济那提携了他的王紫脸,在岭外始终被尊奉着高过一头呢。。我就这点儿有些不甘心啊,都怪那柴孩儿,怎么就让王紫脸给抢先了一步呢。。”
“但不管怎么讲,人家愿意扶助你在这江陵继续成事,你也要时时清楚和摆正自身的位置啊;既然已经晓得黄王那儿没得指望了,就不要在日后轻易让人有误会的由头。。”
“城中剩下来的那些人当中,有敢说怪话或是念念不忘的,也要果断处置掉让人明白你重新入伙的决心啊。。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你自个儿的态度得明确啊”
“我当初就是看不明白吃了这个亏,在义军中蹉跎了好几年的时光才得以起复得用,就算是义军事业起色却也晚了其他人一步啊。。”
“我省的了,断然不会让将主失望的。。”
曹师雄倒是一本正经的应承道。
“糊涂,你应当是不该让虚头领失望才是呢。。”
王崇隐忍不住纠正道。
“只消你干得好,保不准这辈子还有重新见到老家的机会呢。。还有,我退养之后你就叫我声叔就好了,以免引人误会才是”
“是是,王老叔说的正理。。”
曹师雄也有些无奈的改口道。
当他目送着王崇隐乘坐的江船渐行远去之后,却又一名部属走了过来对他耳语了一句;然后曹师雄不禁的叹息起来:
“可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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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好经籍诗赋,乃以杂学取人,士人多讥称鄙下吏学尔。。遂荆湖、福建子弟多见于府中。。”
《岭南人物志》陈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