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唐末的土豪曲氏家族,也就成为了后世越南猴编撰的历史教科书中,被认爹成为所谓交趾自立的起源始祖;而一度在网络上惹出不少争议和非论呢。不过对周淮安而言这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几个念头而已。
“大致就是这样的情形了,既然公事义军说道额差不多,我倒想额外问上一句
周淮安突然试探道。
“却不知此番前来,曲使者及其本家,又想从中得到什么呢。。”
“自当是,”
就见这曲荣的表情顿时一变,而再次露出一个被猜中的灿然笑容来。
“希望能够获得判使的一番交情与善意了。。”
虽然作为义军当中小有地位和实力的一份子,大多数人也未必未必看得上这个安南地方的土豪,但是作为周淮安私人的意愿,却是可以先进行投资和下注了;不求什么控制力或是长期的影响,只要能够保证有一个相对友善倾向的势力,作为长期贸易的中转地和合作对象就行了。
如果能够就此建立起来自己的情报收集渠道就更好了。要知道义军在这方面的认知和投入几乎是一片空白,也就是在随机性的流动作战当中,会对即将攻打的城市,临时派出些许眼线和探子的程度而已。现如今通过重开海贸和招徕通商的手段,大可以将一些探查情报的眼线给外放出去。
其中就包括那位已经接上头的闽地海商世族出身索罗孟,作为一段时间内独占此方面利益的代价和交换条件;他将在家族活动过的漳州、泉州、福州乃至温州、明州一带,定期为周淮安搜罗一些包括最新的朝廷邸报在内的公开消息和讯息。
毕竟作为朝廷最大的钱袋子和输血续命的财赋重地,对于东南诸道的重视程度可谓是非同小可的程度;如果能在其中插上一个楔子,那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的见微知著了。
根据周淮安如今掌握到的只言片语的消息,此时的唐廷虽然积重难缓而垂暮已矣,但是还是有一些忠臣良将为之奋斗和奔走着努力续命的;
比如,在朝廷中以“大阿父”田令孜为首的权阉当道、奸佞横行之下,尚有人称“救时宰相”郑畋和“经济相公”的王铎,在勉力维持这朝廷的权威不堕;外亦有长期出为使相坐镇一方要害的崔安潜、曾元裕等人,在藩镇林立的勾心斗角党同伐异之中,全力扑杀着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而手中犯下的血债累累。
在他们的努力提携和选拔之下,诸如张自勉、李系等新锐将帅或是将门之后,或又是边军宿将,亦是在剿平各地的功绩当中脱颖而出,给屡挫屡起的义军造成了颇为惨重的伤害和累累的血泪教训。
而号称晚唐最后的名将和国之柱臣的高骈,也刚刚在淮南节度使的任上开始修仙,尚未在日后装神弄鬼的作死之路上越走越远。就在黄巢的大军不断受挫而转战南下岭南之际,他还在江南继续排兵布将一行做那追击的打算,只是为朝廷所阻才得以作罢。
这一切的一切,也让周淮安内在隐隐的野心和欲念、期盼,又有所触动和越发蓬来。撬动历史轨迹的一角,也许就从这点不起眼的细节开始。
与此同时,
而在广州故国宾馆的群乐院,奉命出面接洽的周淮安,也见到了来自安南都护府的使者曲荣。这是一个细眼狭脸而三茬须,皮肤有些粗糙暗淡的中年人,一身圆领交兰的笼布衫,初初瞧见上去自有一种精明而又市侩的味道。
“小使见过虚判,久闻判使才俊大名今终得以见,果然是风华斐然的非常人物啊。。”
对方一见面就姿态和身份放得极低的主动恭维道。
“不敢担,不过是尽本分做了一些微小的事情了。。当不得什么赞誉”
周淮安却在心中微微的警惕起来。正所谓是素昧平生甫见面,却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起码是必有所求的目的。
“判使过谦了,谁不知晓如今贵军的这番气象和局面,大多与贵官脱不了干系的。。”
曲荣却是打蛇随棍上的继续恭维道。
“就连某家身在远僻乡里,亦有有所耳闻的。。更何况判使与地方惩豪强。助贫弱,扶危救困之名,那怕往来的商旅亦是有口交称的”
“你还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好说客啊。。”
周淮安却是心中微有些触动,他这些看似套路的恭维话里的信息量颇大啊,只是不能就这么被对方带了谈话的节奏。
“不过这些虚而无当的便宜话,说的再多又有何用。。难道就能从凭空赚到便宜么。。”
“我只想问一句,贵放想要怎么做,又想从这得到什么。。”
“理当是如此。。”
对方也是知趣的改口正色道。
“只想与广府互通有无而各取其利而已。。”
按照他接下来的说法,如今的安南都护府下辖13州,39县,32羁縻州。而位于后世越南北部红河平原上的交州,则是其中的治所和腹心地带。从秦汉的日南郡开始,就富产稻米、木材,而有银、铜矿;如今拥有户口十余万,同样也是位于南海地区的一处重要大港和造船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