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甚是。。”
“虚兄弟难得醉上这一回。。还不快去。。”
只见这番的变故和左右一阵起哄之后,对方似乎一下子脸色涨红如晕染而越发的面若桃李妖娆了,却还是伸出芊芊素手
来做那搀扶之态。而周淮安却是重新拿起对方放开的雀嘴壶,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倒满一杯正声道:
“在下失礼当前,还请娘子回饮为歉意。。”
然后他从自己的酒壶里倒了一杯满饮下去,而目光诚挚的看着对方。
“请。。。”
这时的外间的劝酒诗也唱到了白居易的词曲:
“昨与美人对尊酒,朱颜如花腰似柳。
今与美人倾一杯,秋风飒飒头上来。
年光似水向东去,两鬓不禁白日催。”
在这几句词曲唱过之间,那面颊绯红的丽人云锦也仅仅犹豫了数个瞬息,如水的眼波流转中闪过一阵毅然和决心的以为,而当即就将斟满的这杯饮了下去,而显得面色愈发得飞红投颈而娇俏有加。
“虚兄弟真是好生的受用啊。。”
这时仿若是背景当中起哄和调笑的声音再起。
“原来虚师傅也是个会耍子的。。”
“这是拜见了真佛了呀。。”
“还不快快去讨教一番,你的密教真法门。。”
周淮安也像是顿然松了一口气,然后顺势揽住对方纤腰而微微倾倒在自己怀里,感受着轻薄鞘纱之下的滑腻肌理和弹性十足的盈盈所握;正所谓是俗话说的好,学跳舞的妹子身段果然就是妙啊。
而对方也像是羞怯之极一般的,顿然从他的怀中重新挣脱开来;却又被他扯住了织锦的袖边而发出清脆的裂帛声,打了个旋转的摆子而甩脱出去,而扑在了上首尚让的身前。这时她满头堆高的云鬓,也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般的骤然披散下来,而化作如瀑的青丝飞扬,自有一种凄厉宛绝的美态。
“锦娘,你这般可不行啊。。”
尚让的笑容已经变得有些淡薄起来,然后一眼看向刘立武的所在。
“今天可是属于虚兄弟的宴场,莫要失礼了”
“老虚,还不过来扶去宽衣么,。。好歹是总管的一番心意啊”
而林言在周怀身边也不禁细声推搡到。
然后,随着锦云的缓缓起身就见骤变突生,一点晶莹刹那间飞起而近在咫尺钉在了,尚让根本闪避不及的胸口上。
这时候,鼓声、丝竹声,吹拉弹唱声,还有作为背景伴舞的许多婀娜身影,都仿若是逐渐消失了而只剩下那独一无二的
身姿,峭立犹然的成为牵动所有目光的唯一存在。
随着曼妙悠然的素手翻花还转着,一片片扬袖如彩云盘旋而上的舞姿,撩人心弦的铃声逐渐响彻在堂上,却是对方的曳
地长裙的边沿上,镶了一圈细小的铃铛,
这个妹子一动起来便就有自带bg的效果一般,让人仿若是听到了某种空山新雨式的轻灵歌声与奏乐。不由让人想起了
杜甫的那首绝句《佳人》:
“空谷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夫婿轻薄儿,新人已如玉。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这便是广州教坊官伎中数一数二的翘首。。花名锦云,人称锦素娘子。。”
这时候,周淮安的不远处突然有人开声道。
“据说乃是朝中流犯大臣的后人呢。。师从当代南岭的舞乐名家苏泰素和云清练师。。”
“乃深的《南诏奉圣乐》《骠国乐》《天竺乐》等诸部之精要。。。以《惊鸿舞》《南鮡舞》遂得名动一时。。”
却是斜对面第五席位的一名中年文士,颇为殷勤的对着左右解释道。周淮安也不禁对着身边的林言问道。
“这厮又是谁人,面生的很啊。。”
“他啊,名作刘立武,乃是前广州刺史手下的散班幕客出身,也是如今为数不多留用的旧有之人,”
林言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道。
“因为写得一手骈体文书,如今正当在尚总管麾下的巡城司听事;据说原本管的就是这些官府旧属乐班之流呢。。是以
在所属之中甚有些人缘呢。。”
林言虽然说的比较隐晦,但是周淮安还是不免是心中嘿然,这不就是个会拉皮条而得以受到义军当中,某些人关照和庇
护的留用人员么。
场中的舞蹈又发生了变化,她们轻盈得好像两行剪开柔波、掠着水面低飞的燕子不断地变换着舞姿,一会儿单袂飞运,
一会儿双袖齐扬,忽然耸身纵跃,忽然满场疾驰。。。
转眼之间伴随令人难以想象灿烂颜色的几场舞蹈毕尽,却让人很有些忘乎所以而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些舞姬才纷纷如传
花之蝶般四散开来,而纷纷消失在了廊柱和帷幔之后;她们的倩笑声,舞蹈收场的动作和姿态,浓郁的脂粉和体香气,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