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事后还要想着法子,和你算帐的隔夜仇么”
“要知道,俺什么时候就落下过你们的好处了。。”
“罚你回头去肚子带着一整天,好好想想我说得时不时这个理儿。。”
“顺便也想一想,都有谁窜兜你来说的。。和他们计较去”
“都这么一根肠子的不分好歹,什么时候就连命都没了。。”
一番劈头盖脑的好说歹说,总算骂走了这些冒出出来的异见声音之后,王蟠看起来却没有什么发愁或是忧虑的表情,反而有些得意和略发轻松的颜色,让人端上了一壶小酒和酱豆子,微微哼着什么对着自饮自酌起来。
“将头,你没有什么事情把”
过了好一会,他的亲骑队正,同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族人王桂,才小心的询问道
“不然和俺说说。。也好的”
“俺哪有啥劳子事情啊。。”
“俺其实心里高兴啊”
王蟠对着自己的亲兵队长坦然笑道
“因为,那和尚既然愿意说这些话,就是把俺们当作自个儿人了。”
“难道他就不知道这种事情,作为会讨人嫌么。。”
“但他就还是说了,那俺也就能安下心来许多了。。”
“人要是没个在意的事情,或是都不放在心上,那倒叫俺觉得不踏实了”
“况且,人还不是想法子给找补了么。。”
他当然也有没说透的话,自从虚和尚入了伙之后,给营里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有目共睹的;眼见这营里发展的格局越来越大,就越要依仗对方治理和经营的本事才对;
要说起来,而现如今他能打能拼的人手那是满坑满谷的都是,长草一般的死了一茬还有一茬;但是能够跟得上义军当中长远维持和做大下去的路子,而有点的眼界和格局的却是寥寥无几,也就靠这老虚和尚独此一家的非凡本事和眼光,指望着给带出来一些合用的人手。
在这个要紧的关头上,怎么能让人寒心和另有别想呢;其实,别说是区区一道约束部属的命令和些许牢骚反弹而已,就算是他突然想要破戒了,把全城的女人都抢过来放在他面前,任其慢慢的挑拣也完全不是问题的。
一片黑暗滴答作响的漏水声中,
努力睁开肿胀青紫眼皮的赵子日,正像盘烂泥般神志涣散的瘫在一团污水坑当中,而逐渐感受到伤口溃烂处的麻木钝痛,以及悉悉索索的老鼠和其他的爬虫,从自己身上肆无忌惮追逐、爬行而过的动静,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一点点的努力想要回想起来,却只觉得头晕目眩的几要炸裂开来。
自从夜袭兵败收拢不成之后,他这一路是混在那些流民当中,又满身污秽装成了乞丐才混过了那些草贼的盘查,这才从临时收容地里偷偷的逃了出来,打算给后方报信和示警;
谁知道历经一番千辛万苦的,好容易逃回到这些相熟的官军当中,表明了身份之后却遭到明显的冷遇,又被莫名其妙下狱对待;他还记得被自己拦住在营门前,名义上的上官那惊愕的表情和恼羞成怒的意味,然后是左近一片虚情假意的劝说声中才作罢;
接下来是那些曾经的旧属找上他来饮酒,却是满肚子牢骚当中被套了许多话出来。于是他说着说着最后就醉了,带着满肚子的心思和念头醉得不省人事;而再次被冷水给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五花大绑塞口的压在堂下了,而成为了所谓“贪生怕死”的出卖了同袍,又被“草贼”放回来刺探机要的“奸细”了。
“队正,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是构陷他的曾经旧部,无奈的叹息声。
“你若是不回来,岂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明明是都已经呈递上去了。。”
还有来自他的相熟的同僚,苦口婆心的劝告。
“偏偏你。。。这不是执意要让大家为难么。”
“要是私底下偷偷找人疏通一二,那就没有这些是非了,”
“或许还有暗中补偿一二呢。”
“可你非要大张旗鼓的讨要个说辞。。”
“那只能怪兄弟们为了性命前程做想。。对不住了。”
“至少舍了你一个,还可以让大伙儿度过眼下的难关不是?”
“反正你也没有家室和亲缘的牵挂不是,就行行好认了吧。。”
“尚能保证给你个痛快利落,上路前想要些什么也会尽量满足一二”
“哪怕是额外给你个女人留种传宗,也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非常硬气的梗着脖子,以“大丈夫安受此不白之冤”为由断然拒绝了,于是在一番恼羞成怒的残酷拷打和折磨之后,他就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