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是廉政的好官,我可不这样认为,他之所以不帮家里人,不帮亲戚朋友,是害怕头上那顶乌纱帽丢了,象他官瘾那么大的人,他不会去做影响他升官的事情……他就是一个这么自私的人,这样的行为跟什么清廉、什么两袖清风无关!”刘依赖说道。
“依赖,你过份了呀!你说这话,就是拿刀在解剖你父亲!”刘依然阻止着。
“姐,我就是在解剖他,怎么了?你给他下定义他是清官,这样的清官对我们有什么用?你不想想,我们现在有父亲等于没有,我们现在如同孤儿!他就是一个要官不要家的官场流氓!”刘依赖大声嚷道。
听着刘依赖带着侮蔑的话,刘依然失去了常态,大声地斥责道:“刘依赖,你不可以这样说我们的父亲,不可以!对,他是有错,错在他过于在乎他的官职,过于在乎他的名声!即便这样,也不至于你这样骂他!”
“我骂他?每次想到母亲过世的那个晚上,杀他的心我都有!”刘依赖咬牙切齿地说。
“刘依赖!你真的过份了!”刘依赖的最后一句话,把刘依然激怒,大声地喝斥着刘依赖。
“是我过份,还是他过份?为了他的仕途,不惜让他的亲生女儿改名换姓!为了稳坐他的官椅,他连见自己的妻子最后的时刻都放弃!为了一步步地往上爬,他六亲不认!”刘依赖不俱姐姐的喝斥,大声的回应道。
刘依赖的大声回应,使刘依然愕然:这么多年来,虽然刘依赖对父亲多有怨恨,但从来没有过激地语言斥责过父亲,今天是怎么了?
“依然,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们的父亲!别说他不爱我们,只是我感觉他有强迫症……”刘依然的口气软了下来,眼泪也跟着涌了上来。
“强迫症?我不懂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此时的刘依赖已经平静下来,不解地问刘依然。
“是的,这种强迫症,在官场上就是强迫自己往上爬……一个沉浸在官场之中的人。他把升官当成自己的终极目标,谁阻断或破坏他的目标,他会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开!从心理学来说,这是一种强迫症,也是一种极其自私的行为。所以,这么多年来,父亲让我们改跟母亲姓,不让我们在外说我们是王福至的女儿,就是这种症状的最高境界!”刘依然说道。这样分析自己的父亲,刘依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找过心理医生,在心理医生的指导下看过好几本心理书籍。
“你是想以这样的方式说服我原凉王福至,还是另有企图?”听完刘依然的分析,刘依赖立即回应道,她根本不相信什么强迫症,她只相信她所看到的和经历的!
刘依赖的话,让刘依然不想再跟她争执下去,于是说道:“我还是继续给你讲父亲和奶奶当年的故事吧,这样你才会更了解父亲……”
刘依赖点了点头,说:“好,我听着,希望我能听出一些好的东西来……”
{}无弹窗十年前,刘依然和刘依赖的父亲王福至在江山市那和县当县委书记,被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刘依然和刘依赖的奶奶告上了法庭,说王福至没有尽到赡养母亲的义务。
一时间,整个那和县沸腾了,县委书记被亲生母亲告上法庭,而且是不孝之道,广大的人民群众奔走相告,挤破脑袋看热闹来了。
作为被告的王福至,亲自出庭。站上被告席上的那一刻,王福至的第一句话是:我今天站在这里,是以一个儿子的名份,跟县委书记无关!如果说有关的话,那就是这个县官,让我的老母亲把我送到了这里。
当时,法庭征求王福至的意见,不要公开审理,但王福至拒绝了,要求公开!所以,审理那天,法庭内坐无虚席,除了各路媒体记者外,还有更多的是那和县的人民群众。
这场官司,跟刘依然的奶奶登报跟王福至脱离母子关系才两年的时间,没消停的王奶奶又闹到了法庭。
王奶奶状告儿子的罪状:一是不回家看望近七十岁的老母亲。二是不付赡养费。对于这二条罪状,王福至一一在法庭上回复。
王福至答辩:一是每次回去看望母亲,都被关在门外,连家都不让进,但每次少不了给老人买补品。二是赡养费在二年前就一次性付清,总额为二十万元。这也是母亲当时的要求。
“姐,奶奶跟王福至真有那么大的仇吗?非要闹到脱离母子关系上法庭不可?”刘依赖不解地问道。’
自从母亲去世后,刘依赖从不叫王福至爸爸,而是直呼其大名。
刘依赖的问话,使刘依然陷入了沉思:是呀,有多大的怨,有多大的仇,才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把亲生儿子逼上绝路?
“姐,为什么不回答我?”看着刘依然不说话,刘依赖又问道。
“那是父亲的官越做越大、权力越来越大的原因!”刘依然回答道。
“哦?王福至给王家光宗耀祖了,那不是好事吗?”刘依赖激动地说道。
刘依然叹了口气,说道:“父亲是光宗耀祖了,但没有给王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带来什么好处!”
“好处?”刘依赖不解,抬头问道。
“是的,父亲在乡里当书记的时候,大伯父和小伯父,还有姑姑总是仗势欺人,谁也不放在眼里,那个时候,他们就是乡里的土皇帝,谁也不敢招惹他们。对于他们的做法,父亲一再劝阻,但是他们根本不听。再就是乡政府和村委会那些人,为了拍父亲的马屁,对伯父和姑姑他们干的违规违法之事,一直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也许正因为这样,伯父和姑姑他们有恃无恐。更甚的是,有一年小伯父把邻居家的围墙推倒,把人家的院子硬围到自己家的院子里来,邻居忍无可忍,把小伯父告上了法院。父亲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亲自到小伯父家,把那堵围墙推倒,代小伯父给人家道歉。紧接着,小伯父的官司也输了,不仅退回占用的宅基地,还赔付邻居家的经济损失,从此之后,小伯父便跟父亲便结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