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白朝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语带深意。“澜,我只要不跟宋茵熟跟谁熟都和你没有关系吧?”
俞景澜被他问得俊容微沉,冷冷说道:“让她出来,我有话说!”
而刑家白笑得一脸兴味,摆明了唱反调,“自己去敲门吧,我可不敢叫!人家敢见你吗?”
“我自己去叫!”俞景澜站了起来,走到走廊边,高声道:“宋思桐,出来!”
宋茵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那一刻,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而刚刚,他质问刑家白说他跟姐姐很熟时候的表情,让她觉得,他真的迷恋过姐姐。心里既难过又高兴。
难过他喜欢过别人,高兴他对姐姐不是一点感情没有,但她却有些失落,这就是爱人的眼里不揉沙子吧!
“宋思桐,出来,听到没有?我是俞景澜,我有话说!”俞景澜高声再度喊道。
宋茵低着头不说话。等到他又喊了一遍后,她侧目瞥了他一眼。那张俊毅的侧脸没有任何情绪,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
门还是不开。
俞景澜回转身,走过去,搂着宋茵要走。
“这就走?”刑家白问。
俞景澜沉声吐出几个字:“先上去,明天再下来!”
刑家白一瞬错愕,突然受不了地大笑出声。“没有诚意,人家出来才奇怪!”
俞景澜停下脚步,皱眉。“你叫她出来!”
而这时,门竟然开了。
宋思桐抬头看了眼俞景澜,倚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随即不满的一挑纤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俞景澜看到一身白衣的宋思桐站在门口,他眼神一晃,像是多年前的第一面,她同样穿着白色的连身裙站在合欢树下,那时的她,圣洁的像个天使。
时过境迁,竟然走到了这一步,他没有爱上她,却爱上了她的妹妹宋茵,但如果没有报仇这件事,命运又会是怎样呢?
宋思桐此刻,像是洗尽铅华呈素姿的样子让他很是欣慰。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俞景澜真诚的说道。
“别假了!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看到的下场吗?”
“出国吧!”俞景澜吐出三个字,不跟她计较:“去欧洲,美洲澳洲随便你选!”
“不需要!”宋思桐拒绝。
“你怎么这么倔呢?如果当初你不这么倔强,又怎么会受伤?”
“这和你有关系吗?俞先生,你真是奇怪,把我整成这样了,又跑来假慈悲,你觉得我有理由相信你的好心吗?还有她,她早就喜欢上了你,所以在你威胁她时她就毫不犹豫的嫁给了你!你们这样一对,来找我,在我落难时告诉我你们是多慈悲,我该信你们吗?成全你们对我得哪一点愧疚之心吗?”宋思桐的质问让俞景澜一时说不出话来。
宋茵低下头去,是的,姐姐说的对,她是愧疚的,愧疚爱上了俞大哥。
而俞大哥也是愧疚的吧,愧疚当初让简易来捣乱,也许,他如果继续跟姐姐相处下去没准爱上姐姐,姐姐也不会到今天这样了。
宋茵听着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如何去说。原以为那些过往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如烟云般消散了。可是,姐姐竟然会如此固执,无法走出去,而宋茵,也十分理解,望着宋思桐那淡漠的脸,宋茵恍然失神。
忽略掉心底隐约的疼痛,她低声说:“姐姐,你是在跟俞大哥赌气?还是在简易赌气呢?”
宋思桐身体一震,哑声说:“你管不着!”
提到简易,宋思桐胸口阵阵冰冷。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滑稽戏里的小丑,用所有的气力在叛逆,却到头来换了一个这样的下场。那个人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一点都没有。
望着宋思桐沉黯痛苦的神情,刑家白和宋茵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杜丽玲的别墅。
俞景澜凌晨来看她,客厅里很安静,杜丽玲坐在沙发上
俞景澜和简易一进门,杜丽玲倏然看到俞景澜,不由自主的一愣,然后转向简易问道:“慕雪怎样了?”
两人沉默了一下,简易道:“情绪失控,崩溃状态!”
俞景澜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一夕间似乎苍老了许多,而慕雪终于造成难以挽回的大祸,她总是原因之一,事后,她也深引为咎。
现在,突然听到慕雪情绪崩溃,杜丽玲就有些慌乱、惶惑,甚至手足失措起来。俞景澜却迳直走向了她,她微仰着头,俞景澜低低的说了一句。“妈,凡事不可以太强求!”
“冤有头债有主这算是强求吗?”杜丽玲冷声质问。
俞景澜望着面前这张脸,他的母亲,她瘦了,瘦得整个下巴尖尖的,瘦得眼眶凹了下去,这些年来,她也是倍受折磨的吧?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是多么的可怕!
“还不放手吗?”俞景澜声音低沉。”这是我的事情,你不帮我,算了!“
“妈!你没有爱过爸!又何必一再的错下去呢?”
猛然一怔,杜丽玲皱眉。“你,你胡说什么?”
“我调查了你的过去,你爱宋清泉,因爱生恨,他不爱你!”
“你敢调查我?!”杜丽玲嗫嚅着。“你居然调查我。”
她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笨拙,那种尴尬和不安的情绪仍然控制着她。
俞景澜难以觉察的笑了笑。“爱过宋清泉就爱过,儿子不会笑你,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力,但,有必要因此而诬陷宋清泉害死我爸爸吗?”
俞景澜心里有种荒谬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对白,好像彼此是一对疏远而礼貌的客人。但是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小时候宠爱他的母亲。
杜丽玲蓦然间脸色一正,眉间眼底,就布满了严肃和庄重。她伸出左手,神色平静,指着门口:“你可以走了!既然你调查过,那你就继续去调查好了!拿这种真相来教训我?你还嫩点!”
俞景澜一愣,飞快地看了一眼杜丽玲,“你没有爱过宋清泉?”
“你不是调查了吗?谁告诉你的?宋清泉告诉你我爱过他?”杜丽玲的语气里有着强大的让人无法形容的冷漠,像是在鄙夷俞景澜的智商。
“真的不是?”俞景澜愕然的看看她,又转头去看简易。
简易给了他无可奈何的一瞥。
俞景澜疑惑了,难道不是吗?
“你走!”杜丽玲指着门口,声音不是以前那样尖锐,但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