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从没说过话,我还以为是哑巴。欸!翔哥你不是和那人是初中同学吗,他以前是怎样的?”
“他啊?我也不知道,就像现在这样不说话,又傻又呆。我们暗地里都叫他傻狍子,因为那时候他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还臭。基本没人想靠近他。不过成绩倒是很不错,不然也考不了第一高中。”
“嘿嘿,我可不是考进来的。”
“哦?有后台?”
“我爸就是副校长啊。”
“哇!以后得靠路飞哥照顾了。”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还是想想接下来去哪家酒吧嗨一顿。”
“我记得前面那条街就很不错,妹子嫩,水多……”
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听不到。我的冰棒也被舔得干干净净,只剩一条光杆木棒。此时天色已黑,时间是晚上六点半。走过班车一辆又一辆,车上始终塞满了人,甚至有的车的乘客已经被挤到车门打不开的程度。可依然有人想要上去,不然就错过了这班车,耽误了做晚饭的时间,让家里的孩子饿肚子。
我身边的乘客换了一批又一批,而我始终蹲在原来的位置。
时间停在七点整的时候,我所期待的42路公交车终于到了,而且人很少。我抖抖已经发麻的双腿,上车,出示我的市民卡。“滴”一声,我往车的最后面走,那里很黑,基本看不清里面的人脸。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的夜景,繁华都市景象映入眼帘。黑暗也无法把这座不夜城吞没,绚丽多彩的远灯朝天挥舞,似要划破天际,嘲笑黑夜的无力。
42路公交途经八个站后,我转48路公交,再经六个站便到了我的家。我家位于城市的西北角,工厂居多,一到晚上,各种奇怪的气味开始弥漫空气。现在有环境监管部门严抓整改,空气才有所改善,但依然能闻到刺鼻的甜味。
我爸妈刚搬来的时候,周围还很少住户,多是工厂工人的集体宿舍楼。大家都是民工出身,彼此之间相互照应,关系也不赖。遇上熟人出来买菜,总会唠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