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不想当好人,但也不至于熟视无睹,更何况,我还有求于那位花花姑娘。”
“我问你,苗山有大宗师吗?”
王伯一顿,苦涩摇头,大宗师何等可怕,整个华夏,他所知道的才五位。
“那就没事了。”陆锋笑道,他自认,哪怕不敌苗山所谓的山主,但至少自己也能够逃走,惹了大祸的话,就往大牛哥那里一躲,谁敢过来。
“带我去找那陈度天。”陆锋拎起对方的袖子。
“这是我们庙山的事情,那少女,更是我们西南那边的人,当年是我苗山的信徒,与你何干!”
“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修……”
王伯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到自己飞了起来,确切的说,是陆锋提着他飞了起来。
他目瞪口呆,嘴巴下意识的不断张大,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却只有呜咽。
宗师!
这年轻人是一个宗师!
因为只有宗师才能短暂滞空飞行。
两个月前修炼,两个月后成就宗师?
不可能!
只是哪怕对方生下来就修炼,现在成为宗师,也已经极其可怕了。
“你们约定在哪里汇合?”陆锋问道,有一股无形的威严。
王伯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是被陆锋的修为吓到的。
最后,他只能认命:“我告诉您,但您不能杀我,今天之后,我会离开沪市,绝对不会打扰到大师您。”
“好。”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违背承诺,天打雷劈。”陆锋发誓道。
修士,最忌惮天劫,这对修士而言,几乎是毒誓了。
王伯这才放心报出一个地址。
下一秒,他突然瞪大眼睛,只见一股强烈的剑气,从陆锋手上猛然射向了他的心脏。
鲜血绽放。
他的身体从半空中落下,摔在了一条河里。
陆锋脚尖轻点河面,一个纵跃,速度又快了几分。
他的眼睛看见,对方的身上,满是无辜生命的鲜血和怨念。
更何况,他从来不会挨雷劈。
每个夜晚都会发生很多事情,在那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妖魔鬼怪总会多一些。
花花战战兢兢的坐在后座,身边的陈度天让她浑身发抖。
然而此时,望着后视镜里那好心的陆锋,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可遇到那位王伯,恐怕性命不久。
她亲眼看见那位王伯,剥去了一个修士的皮,那皮剥下来的时候,修士还活着。
一个血人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像是魔鬼的嘶吼,而后也不知道是痛死还是感染而死。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场面,所以现在,她对陆锋产生了歉意。
这个年轻人,恐怕也熬不过今晚了。
陈度天推了推宽厚的眼镜,一把抓住花花的右手,他手指沿着对方的肌肤一路上滑,确切的说,是沿着那道细细淡淡,血红色的丝线。
丝线穿过手腕,穿过肩膀,一路到达心脏的位置。
“不错,你已经养的很好,少主明天就会过来,你如果能让少主满意,自然能够得道,如果不满意,你知道下场的。”
花花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顺着对方的手指,一路蔓延,到了最后,心脏猛的一跳。
她来自西南,苗山也在西南,所以哪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也听过西南,听过那位少主的传说。
西南人民视苗山为圣地,她以前也这么认为,只是来了这沪市以后,她的价值观才渐渐改变。
花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心如死灰,只是没想到,最后还要搭上一条陌生人的性命。
……
鹅黄色的灯光下,一切都会显得柔和。
陆锋站在路灯下,所以显得人畜无害,加上那有些帅气温和的脸,以及懒懒散散的表情,还有一份学生气,就更加的纯良。
“做成人皮?”
王伯从背后取出一柄钩子,耐心道:“不是做成人皮,是把你的皮从身体上剥下来,做成艺术品,放心,我剥皮的技术很好,不会让你的皮有多余的撕裂。”
“剥皮,我懂了,你是专门做手术的医生。”陆锋一脸认真。
王伯脸皮抽搐,沉默了片刻道:“算了,和你多说无益。”
“你们来自西南?”陆锋忽然问道。
王伯下意识的点点头,而后反应过来,觉得这年轻人的表情不太对劲。
“那位花花小姐的身上,有你们下的功法,我能够感受出,那是一种很邪恶的术法。”
王伯凝神,他手中的钩子铁链哗啦啦作响,终于正色道:“我没想到,你是一位修士,陈度天屡次警告我,不要在沪市乱来,看来这沪市的修士就是多啊,竟然有如此年轻的修士……”
“不过,你太年轻了,年轻便代表着修为低。”
陆锋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我两个月前,才开始修炼。”
“两个月……”王伯忽然笑起来,那肚子像是充了气,越来越大,而后他深深吐出一道气,又凹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