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琉殷知他不信,断也不会计较,只是朝门外轻喊一句:“来人!”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跪在二人面前。
“派人去沈府传好话,就说朕今日身子欠佳,想去城外寒庄的温泉,问沈家主借出城的令牌一用。”
这语气,仿佛理所当然般。
萧璟:“…………”若不是现下情形不对,他都控制不住自己扇上去的冲动。
西洲国主与他相交数年,他也多多少少知道西琉殷某些方面不同寻人的癖好。
西洲地大物博,要何物没有,他也甚少看到西琉殷如此外露喜悦的神情。
“国主的意思,是与沈濯很熟?”萧璟沉声问。
“这是自然!”
西琉殷眉飞色舞,说此话时甚至还有些戏佻。
然而人类的喜乐并不相通,他也不想此刻与某些晦气的东西分享沈濯的事。
转过身,找了个由头把话题岔开。
“今日你我连夜出城,离开上京,三殿下准备好去何处了吗?”
萧璟抿了抿唇:“我并未准备离开上京。”
“不离开?”
西琉殷有些意外,却也有些明白。
“三殿下既然不愿离开上京,那今你让朕的人配合你弄这场又是为何?”
“哦?”
西琉殷故作恍然大悟地嬉笑:“朕想,可能是暗牢榻室冰冷,怎及公主府闺寝存香?”
“犹是春闺梦里人,三殿下果真是牡丹花下死!”西琉殷忍不住啧啧啧咂舌道。
萧璟已经习惯,身侧这个死基.佬一向都是损人利己为乐,一日不逞口舌之快就会死。
他不离开上京,的确有自己的顾虑。
其一,如今北渊三王心腹都在京都,上京表面平静,实际暗流涌动,随时都可能变天。
再说,不论长公主愿不愿意废帝,始终空悬的后位也早已成为必争之势,最终会鹿死谁手,也都难以揣测。
他此刻留在京都,无疑是最好时机。
反正若要南楚复辟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他倒不如先留下来,窥伺机遇。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