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赵慎三一直以为,连部长会因为他跟姚静怡的熟悉关系,派他进行对姚静怡的询问调查的,谁知道居然让他出差,但他进来后就习惯了一切行动听指挥,很坦然的点头答应了。因为给他布置的任务是连部长第一项说的,说完后也没有通知武宣跟赵慎三立刻离开,他就得以继续坐在那里听连部长布置别的任务。
“玉林同志,你今天跟方子明同志配合一下,对姚静怡进行一次接触询问,切记态度不要过激,毕竟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商人并不存在确凿的违法证据,咱们要以合作者的心态获得她的配合,不能够以阶下囚对人家。调查询问的重点也不必仅仅着眼在云都这个案子上,江州方面对她进行过何种手段措施,重点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都要一一了解清楚,便于咱们最终收网的时候进行准确的定位。”
连部长点到第二组。
看到刘玉林跟方子明都毫不犹豫的点头接受了任务,连部长接着说道:“中立同志,你今天跟伟成部长结合一下,接着对抽中干部个人财产进行核查,昨天子明同志他们发现的漏洞可不要放过哦,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很不显眼的亲属,却又有着大宗财务来往的,一定要不怕麻烦,盯紧盯死,外围组那么多同志都在待命,你可以随时调配他们出动暗中调查。”
赵慎三心里又是一动,是什么样的“主要领导干部”跟不显眼的亲属之间有大宗银钱来往了?会不会是跟他意识中隐隐锁定的目标一致呢?若是这样的话,连部长的“声东击西”之计用的可真是高明之极,估计那位爷被蒙蔽的不轻,没准到最后被“双规”的那一刻,才会明白所有的迷雾散去,唯有他才是最终的目标。
“我今天应h省省纪检部的邀请,要公开到省纪检部参加一次座谈会,会后还要跟主要省集团领导公开做一次会晤,参加他们的邀请宴会,估计结束也就晚上了,到时候再汇总吧,除了武宣同志跟赵慎三同志他们这一组,其余的小组一定要按时回来参加分析会,就这样吧。”
连部长干脆的分派好了任务。
赵慎三跟武宣很麻利的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拎着下楼了,谁知道却看到霍启明站在一楼等着他们,看到就说道:“武秘,赵总监,连部长让我配合你们,咱们走吧。”
武宣看起来跟霍启明很熟悉的样子,笑着说道:“好嘛,能把霍队分给我们,我们此行算是万无一失了。”
三人乘机飞往京城,到达之后也接近中午了,出了机场,有一辆车在迎接,赵慎三一看居然是h省驻京办的车,副主任段慧欣在出口等着他们。这女人没见过武宣,当然以为赵慎三最大,看到就笑道:“赵总监,欢迎来京公干,这两位领导,一并欢迎。”
段慧欣是一个体态丰腴的女子,年龄约莫四十尚不足,三十颇有余,皮肤细白阳光爽朗,待人接物十分大方得体,原本是省集团接待办的普通员工,是偶然一次,白满山在董事会招待所招待京城客人的时候,段慧欣利用好了这个难得的服务机遇,用她的笑容让满座宾客都很舒服,事后白满山无意中对秘书长弓天文提到了一句:“小段不错,我们华夏人向来都喜欢喜庆吉祥,小段就能够营造出这种气氛,可以适当的给她加加担子嘛。”
可能白会长也是因为京城领导对段慧欣的赞赏,就这么随口提了一句,但是这一句也要看谁提的,若是一般人员,说说也就罢了,白老板说的就不一样了,弓天文立刻把段慧欣提拔为专门负责主要客人接待的主任级干部,后来京城接待办需要一个副主任,立刻把段慧欣提拔为副总监级送去上任了。
“不是的连部长,有点情况我需要跟您汇报一下,我觉得跟案子是有关联的,当然……也许没有,毕竟我岳父……”
赵慎三好似非常非常纠结,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进来说吧。”
连部长率先进去了。
赵慎三进去关上门,连部长示意他坐下,他依旧是满脸的矛盾,好似在艰难的做着权衡跟选择,终于说道:“连部长,昨天刘司长给您汇报我们在江州的情况了吧?当时,很显然是江州官方有主要领导不愿意将姚静怡交给我们……”
“是啊,玉林同志都跟我说了,一个劲夸你办事有策略,每一步都走在他们前面,让江州方面没理由扣留姚静怡,说若不是你,你们还是空跑一趟。”
连部长带着赞赏说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若不是有点用,刘司长自己就是高检的,一出马江州检察院的同志还不立刻交人,需要我干什么?我想跟您讲的并不是替我自己邀功请赏,而是觉得……觉得……连部长,姚老这个人您了解吗?他可否跟您提到过替他侄女,哦,也就是冯琳代为说项?”
赵慎三怕连部长以为他提到江州之行是在自夸,赶紧说道。
“小赵,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难道,姚老通过你身边的人表示过这个意思吗?”
连部长不亏是连部长,马上就猜透了赵慎三的心思。
“是的……”
赵慎三难为情的说道:“对不起连部长,您昨晚让我回家去住,我妻子在家,但我保证绝没有泄露半句咱们的情况。可是今早我在约定地点等待车接的时候,恰好我岳父在那里晨练,跟我说了些情况。哦,对了,我岳父是某军区的老领导,现在跟我们住在一个小区,他跟姚老算得上是朋友了吧。他告诉我姚老昨天给他打电话,提到说冯琳这个侄女幼年丧母中年丧夫又等于失去了女儿,言下之意是让我岳父嘱咐我照顾一二。我岳父当时就以联系不上我拒绝了,但估计老人家还是心存恻隐,还是跟我说了这件事,我告诉他我不太清楚,也无法帮忙,老人家很通情达理,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