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的很不错。”沈万钧点了下头。
到了一楼宽敞的大堂,闫儒行就吩咐伙计去取纸墨笔砚,很快,三个伙计将所有东西都捧来了。
大家所求的楹联都是悬挂正门的,所用纸张也自然不小,全都是将近两米半长的精致大红纸,纸质厚重,薛晨摸了一下,感觉很结实,就算是想要用手撕都要用些力气,更不惧被风雪损坏。
也没有那么大的桌子去铺开来,闫儒行直接用手一抖,平铺在了地板上。
众多客人围成一圈,站在四周。
闫儒行颇为讲究,在写字前先去洗干净了手,所用的墨也并非现成的墨汁,而是用砚台现磨。
“闫老板,您的这个砚台和墨锭,看起来也都不简单啊,都是老物件吧。”有人问道。
正在研磨的闫儒行颇为得意的说道:“不错,都是老物件,墨锭也是清末民初时的,不是很珍惜的东西,但这块砚台是正宗的清中期的松花砚,可是我很喜欢的一块砚台。”
“这就是松花砚,倒挺少见的。”薛晨瞄了一眼。
松花砚,顾名思义,就是用松花石打磨而成,松花石就是松花江流域的一种江石,又因为松花江是清廷发祥之地,所以松花砚多为清宫收藏,是好东西。
“好砚就应该配好墨,可惜砚用之不绝,墨锭会用尽,想来依着闫儒行的性格,就算是有好墨锭也不会舍得用的。”王东凑到薛晨身边,嘿嘿一笑,嘀咕道。
“说到墨锭,我上次去美国,倒是弄到了一块曹素功的紫玉光墨锭。”薛晨讲道。
“真的?可是薛晨,我怎么没有在你的储藏室看到呢?”沈万钧讶然道,对于大名鼎鼎的紫玉光,他自然十分了解。
“哦,是因为一个在美国交的朋友的一位长辈要过大寿,所以我就转手给了他。”薛晨如实道。
沈万钧略有些可惜的说道:“紫玉光啊,我倒是见过一两次,但都没有拿到手里,转手可惜了。”
这时,闫儒行已经磨好了墨,手里也擎起了一支有杆有拇指粗接近三十公分长的软毫毛笔,扭头看到薛晨就在身边,就说道:“小薛,我就先给你写吧,你想写一幅什么对联,你说,我写。”
薛晨看向王东,王东挠挠头:“老薛,你说吧,我一时也不知道写什么好。”
薛晨略作思考,道:“那就麻烦闫叔了,写‘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无弹窗不错,闫儒行的办法就是将着艰难的选择留给自己的七岁外孙女来做,让小姑娘在众多的客人中选出五位来,至于谁会被选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胖子直眉楞眼的和薛晨说了一声高,实在是高!
“是挺高。”薛晨都挺佩服闫儒行的这个主意,这么一个会得罪人的事交给小女孩来做,就算没被选到的,还会怪罪一个小女孩不成?那就太跌份了,只会释然一笑,感叹自己运气不好,而不会认为闫儒行不给面子。
“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我可没和朵朵通过气,让她选谁不选谁,她会选谁我也不清楚,就看各位的运气了。”闫儒行对客人们说了一些话后,又低头小声的和怀里的外孙女嘀咕了一些话,小女孩的小脸红扑扑的,连连笑嘻嘻的点头。
小女孩朵朵一点也不怯生,从闫儒行的怀里走开,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顾盼四周,每个被小姑娘看的客人都露出善意的笑容,试图让小姑娘选他。
“来朵朵,到沈爷爷这里来,这是给你准备的压岁钱。”一直都笑呵呵没有吱声的沈万钧突然从外套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红包来,而且那红包的样式一瞧就是专门用来给小辈发压岁钱的,放在了走过去的小女孩朵朵的手里。
朵朵喜笑颜开,说了声谢谢沈爷爷,然后就扭头同闫儒行脆生生说道:“我选沈爷爷。”
没等闫儒行张口,其他客人都哗然了。
“沈老板,你这是作弊啊,是不是早就知道老闫会搞这一出,所以提前准备好了红包来贿赂?”蔡远明大声问道。
闫儒行第一个开口否定了:“让朵朵选人的这个主意,是我刚才临时起意,我发誓,谁都不知道!”
第一个求得了对联的沈万钧爽朗一笑:“当然不是作弊,我只是知道老闫的外孙女也跟来了,所以准备了一点压岁钱而已,没想到用到了,实属巧合,大家不必多疑。”
听两人这么说,客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见沈万钧的红包攻略成功了,其他客人也都有心想要效仿,但奈何都没有准备包钱的红包,总不可能明晃晃的拿出几张票子塞给小姑娘朵朵,那味道就变了,立刻会让人感觉俗!
现在只剩下四个名额了,众人又都行动起来,纷纷招手和小女孩朵朵打招呼,态度一个比一个亲切,还有许诺带朵朵去游乐场的、动物园的,总之想各种办法。
但小女孩完全不为所动,嘟着嘴说道:“游乐场我去过好多次了,动物园里的小动物都好可怜,被装在笼子里,我不喜欢……”
这时,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客人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盒没有开封的巧克力,晃了晃,语气亲切的说道:“来,朵朵,这是叔叔送给你了,可是从外国带回来的,国内买不到,可好吃了。”
朵朵大眼睛顿时一亮,小脸露出欢喜,蹦蹦跳跳的过去了。
就这样,第二个名额也被抢走了。
“老薛,咱俩既没准备红包,身上也没有带好吃的糖果巧克力,我看是没什么机会了。”王东摇了摇大脑袋,可惜的叹口气。
“那也没办法的事。”薛晨耸了下肩膀,看到其他人都在各种拉拢小姑娘,他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