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青书倒是没有犹豫,毕竟陈圆圆一直也在想她。
阿珂忽然面露为难之色:“可是如今的我一出门宫女太监跟着一大堆,会不会打草惊蛇,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宋青书微微一笑:“放心,有我在呢。”说完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忽然被一个男子抱住,阿珂第一反应是对方想对自己不轨,正要大声呼救,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是为了不惊动宫里其他人,带自己悄悄前往冷宫。
想明白过后,阿珂身子不再僵硬,渐渐放松了下来,平日里的高墙大树在耳边呼啸而过,她却没有功夫感受这难得的体验,而是仰着头看着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宋青书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低下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很快注意力又回到了前面,毕竟这皇宫之中戒备森严,再加上还有个高深莫测的黄裳,他必须打起一万个小心。
尽管是黑夜,阿珂却被他刚才那一瞬间的笑容晃了眼睛,一颗心砰砰直跳,不过很快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有当年被对方拒绝的屈辱,她娇艳的面庞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宋青书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这一路上怀中的少女心有千千结,两人一路犹如轻烟一般,悄无声息回到了冷宫之中。
“阿珂?”陈圆圆正在和李沅芷聊天,看到了忽然出现的两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惊呼道。
“娘”见到母亲,阿珂也从惆怅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跳出宋青书的怀抱,激动地扑到了母亲的怀里。
母女俩上次一别,原本都以为天各一方,哪知道还有再见的机会,激动得忍不住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看到母女俩情真意切,一旁的李沅芷眼圈也红了,有些哽咽地说道:“我也想我娘了。”
“难道你就不想你爹么?”宋青书轻轻搂住她的肩头安慰起来,“放心吧,你爹欠我的你已经替他还了,我不会再找他麻烦的,这次出宫我就送你回去和爹娘相见。”
“谢谢你,宋大哥。”李沅芷一边擦拭眼泪,一边点了点头。
“娘,上次劫走你的那个神秘刺客,是不是就是宋青书?”阿珂忽然抬头望着陈圆圆问道。
旁边的宋青书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刚刚明明还一副温情的样子,这画风变幻得怎么这么快?
正寻思着等会儿怎么向她解释,毕竟之前一直在骗她,谁知道陈圆圆一愣过后,直接答道:“傻孩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明明是宋公子救了我啊。”
宋青书一怔,没料到陈圆圆会替自己隐瞒真相,一旁的李沅芷则是似笑非笑看看他又看看陈圆圆,眼神颇为玩味。
阿珂静静地望着母亲的眼睛,见看不出什么破绽,方才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宋青书担心她继续问下去,陈圆圆会露出什么破绽,毕竟两人之间生的一些事情没法对阿珂明说,是以急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刚才阿珂说不要将你送回皇宫……”接着将刚才他们讨论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圆圆微微一笑:“这又有什么关系,黄裳杀了我正好替我洗清一生的罪孽。”
阿珂一急,正要说什么,宋青书却抢先开口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夫人听到了太多风言风语,现在连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红颜祸水了。”
陈圆圆凄然一笑:“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宋青书斩钉截铁道,“把男人的失败推到女人身上,这是一种懦弱与逃避,这才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行为。夫人,你之所以被称为红颜祸水,是那些人为了掩饰自己的窝囊与无能。”
“真的么?”陈圆圆眼前一亮,其实以前也不是没人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会大不一样,以前大才子吴梅村也这样劝解过她,可吴梅村毕竟只是一介书生,而且难免有讨她欢心的成分在;宋青书却不一样,他如今名动天下,是雄踞一方的诸侯,这种天下顶尖人物的评价效果自然好过普通人。
“当然是真的,”宋青书话锋一转,“其实你也不必为红颜祸水的称呼而烦恼,在我们家乡,祸水这样的词语是夸奖女人的。”
别说旁边的李沅芷,这下连阿珂都有些受不了了,心想难怪他红颜知己遍天下,这讨女人欢心的本事真的厉害。
陈圆圆却仿佛身在其中感受不到肉麻,只是嗔道:“公子说笑了,哪有用祸水来夸奖女人的。”
宋青书答道:“我们家乡的人碰到绝色美女往往会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可若是碰到绝色之上的女人,其他词语已经无法形容了,便会以祸水来称赞她。”
“是么?”陈圆圆抿嘴一笑,“那妾身有机会真要去公子家乡看一看。”
从她语气中就知道她并不相信,旁边两女也是一脸狐疑,宋青书顿时急了:“天地良心,我要是说假话马上一个雷下来劈了我。”
虽然fg不能乱立,但这次他还真没骗人,前世网络上对美女有分级别,倾国倾城之上的确就是祸水级别。
“公子切莫这么毒的誓,”陈圆圆慌忙说道,“我信了总行吧。”
一旁的李沅芷撇了撇嘴,心想宋大哥为了讨女人欢心还真是够拼的。
“果然是祸国殃民的存在,连名动天下的金蛇王在她面前都如此失态。”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屋中几人回头望去,待看到黄裳那标志性的黑色斗篷,几女纷纷色变,唯独宋青书倒是不慌不忙,微微笑道:“正所谓千金难买佳人笑,而我这人又素来见不得女人伤心,区区一个誓言又算得上什么。”
黄裳淡淡说道:“倒是伶牙俐齿,难怪会迷得那么多女人团团转。”
听到他的话,旁边三女顿时羞赧不已,宋青书不禁郁闷道:“我说老黄,你这次来不会就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吧?”
黄裳身子一僵,显然被他一句老黄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良久过后方才哼了一声:“你挟持贵妃,如今被我人赃俱获,怎么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谁说我挟持贵妃了,吴贵妃完全可以为我作证嘛,”宋青书耸耸肩,“再说了,我们交手了这么多次,老黄你应该也清楚自己想留也留不住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