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杀机四起

偷香高手 六如和尚 3334 字 6个月前

“哪个吴家?”贾似道瞬间坐直了身体。

“还有哪个吴家,当然是陇干吴家。”廖莹中苦笑道。

“吴氏兄弟的后人么,”贾似道手指有些烦躁地在太师椅上点了点,“他是吴玠一脉还是吴璘一脉?”

“信王吴璘一脉,算起来应该是信王的孙子。”廖莹中答道。

贾似道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吴氏兄弟虽然已死,不过吴家在军中势力根深蒂固,绝对不可以小觑,若是吴家真的倒向了韩节夫,那事情就麻烦了。”

他口中的吴氏兄弟正是南宋开国名将吴玠、吴璘,当年北宋灭亡,金国铁骑势不可挡,宋国军队近乎是一触即崩,直到韩世忠在黄天荡将金兀术困住,才有了第一次勉强能看的战绩。

只不过黄天荡一役是水战,金国铁骑无法发挥优势,更何况虽然过程狼狈,可打到最后金兀术却反败为胜,全歼了韩世忠的部队,这一仗算作是胜仗的话,实在有些勉强。

直到后来金国大军进攻吴氏兄弟驻守的川陕地区,和尚原一役金国大败,才是南宋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胜利,也是金国自阿骨打起兵以来破辽灭宋,金国第一次大惨败。

金兀术亲自带领十万精兵都被打得灰头土脸,自那以后,他再也不愿踏足吴氏兄弟的地盘,吴氏兄弟的威名便响彻天下。

从此吴家成为了南宋的西边屏障,甚至可以称得上四川地区的真正主人。只可惜后来吴氏兄弟相继逝世,朝廷为防止四川成为国中之国,不再任命吴氏后人驻守四川。

接着蒙古兴起,趁机攻占了之前固若金汤的四川,直到近年来蒙古改变以往四处树敌的策略,方便他们集中力量西征,才有意将四川还给南宋,与之停战约和。(注,历史上四川是南宋名将孟珙夺回来的,这里只为契合小说世界,作了对应的艺术处理,还望读者莫要当真)

尽管吴家不再是四川之王,不过门生故吏遍布军中,在军中势力绝对不可小觑,听到其很可能与韩侂胄结成了同盟,这才让贾似道不得不慎重。

仿佛作出了极为重要的决定,贾似道霍然起身:“不行,这次机会千载难逢,绝不能让韩节夫活着回到临安。”

廖莹中急忙说道:“小王爷那边已经重新加派了人手过去了,此番他麾下高手尽出,韩节夫绝对难逃一死。”

“哼,你上次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贾似道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行,这次事关重大,只有我们的人亲自动手才能放心。”

李可秀继续和南宋方面客套一番,便起身告辞了。宋青书打算继续留在这里,看能否从南宋使团口中探听到更多的消息。

送走李可秀后,陆游一脸忧色地对韩侂胄说道:“韩相,收服李可秀过后,难道我们真的按照和吴三桂的约定北伐满清么?”

宋青书心中一惊,南宋若真的北伐的话,山东的金蛇营就首当其冲,到时候借道还是不借啊,借道的话满清是自己产业,被吴三桂和南宋两面夹击,恐怕会彻底崩盘;若是不借的话,必然会和南宋开战,且不说战况如何,更重要的是名声影响。

明朝灭亡后,如今南宋是天下仅存的汉人政权了,北伐的话代表着政治正确,若金蛇营※※※,↖↘■⊥从中作梗,恐怕会被天下汉人唾弃,那真是有苦说不出。

宋青书心中担忧,急忙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

韩侂胄笑着摇了摇头:“务观你太憨直了些,我们大宋与满清又没什么利益冲突,干嘛帮吴三桂作嫁衣?与其灭亡满清后和吴三桂正面冲突,不如坐观他们两败俱伤。”

陆游皱眉道:“可是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若是错过了,实在有些可惜。而且如今吴三桂的女儿贵为皇上的宠妃,若是我们毁约背盟的话,恐怕不好交代。”

韩侂胄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问道:“务官,你觉得我们大宋的仇人是谁?”

“当然是金国了!”陆游脱口而出,靖康之变每个宋人都牢记于心,因为那是莫大的耻辱。

“因为我们就算要北伐,目标也绝不是清国而是金国。”韩侂胄眼中闪现出一丝狂热之色,“当年二圣北狩,诸多嫔妃公主都被掳掠到了金国,这等大仇我无时无刻不想报复回来。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筹划了十几年,天佑我大宋,如今蒙古被西方诸国所吸引,主力西进;金国的盟友满清又被吴三桂、金蛇营弄得分身不暇,如今正是北伐金国,一雪前耻的大好时机!”

“如此一来,吴三桂那边也没法说什么,毕竟金国与满清是兄弟之国,我们北伐金国让其无暇分身出兵原著满清,已是帮了吴三桂极大的忙了。”

宋青书听得暗暗心惊,这人果然思虑深远,早在十几年前就派了族人韩千叶卧底金国,原来真是等着这一天。

若宋青书还是后世那个人,此时知道南宋要北伐金国,绝对会拍手称快,毕竟靖康之耻对每一个汉人来说都代表着耻辱和愤怒,只可惜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掌握了金国的权柄,南宋此时北伐,岂不是让他之前所有努力付诸流水?

宋青书虽然知道历史的发展最终是蒙古一统天下,所以各国的敌人应该是蒙古才对,只可惜这个理由没法说出口,宋金两国又仇怨极深,根本无法化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青书忍不住感慨万千,之前还在苦恼如何破坏李可秀和南宋的合作呢,如今又多了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陆游听完韩侂胄的话,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韩相苦心孤诣,实在令人佩服,属下必须替当年枉死在金国铁骑之下的臣民对韩相说一句谢谢。”

韩侂胄急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务官这是何必,我们都是自己人,又何须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