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澄与李莫愁交手多次,早料到她有此一招,笨重的禅杖仿佛通灵一般,借助地上反震之力,轻轻一弹,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追寻李莫愁而去。
李莫愁眼见避无可避,挥动拂尘缠绕在禅杖之上,借力一个翻身落到数丈之外。那灵活纤细的腰肢,让场中一干男人看得直流口水。
“啧啧,,肯定巨爽无比。”鹿杖客舔了舔嘴唇,觉得身体变得火热起来,不过这番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惹怒了这个大和尚,又是一桩不必要的麻烦。
李莫愁自然不知道鹿杖客心中龌龊的想法,俏脸发白地看着颤抖的右手,刚才虽然借巧劲逃离了玄澄的攻击,不过玄澄也不含糊,禅杖一震,一股无形罡气传来,拂尘被震得寸寸断裂,李莫愁虽然放手得早,但虎口依然酸麻不已,短时间内恐怕无力再战。
李莫愁哪敢恋战,趁着和玄澄拉开了距离,毫不犹豫地运起古墓派顶尖轻功天矫碧空往窗外飞去。
玄澄武功远远高过李莫愁,一直深深介怀对方数次从自己手中逃脱,早已想好应对之法,见李莫愁果然飞身远遁,便运起十成功力将禅杖投掷过去。
伴随着凄厉的风声,禅杖后发先至,李莫愁如果继续往外逃去,恐怕难逃被禅杖击中重伤身死的命运。
李莫愁也清楚这一点,不过她横行江湖多年,依靠的不仅仅是武功和毒针,更多的还是她顶尖的战斗意识,她明白只要自己一躲,虽然留得性命,但再也无法从玄澄手中逃脱,若是此生只能在寺庙中青灯古佛,面壁思过,那还不如一了百了。
权衡利弊过后,李莫愁决定拼着承受禅杖一击,也要趁机逃出去,便不躲不避,只是将真气击中在背上,等着即将到来的雷霆一击。
鹿杖客倒吸一口凉气,以他的眼力,看得出来李莫愁和玄澄功力差别巨大,李莫愁受此一击,绝无幸理,心中不由惋惜不已,可怜这么漂亮的一个道姑,就这样香消玉殒。当然此时他就算有心相救,也来不及了。
一旁的赵敏神色凝重,华筝也面露不忍之色,都眼睁睁看着惨案的发生。
嗖!
当禅杖即将击中李莫愁后背之时,不知从何处射来一根筷子,与禅杖撞在一处,筷子立刻粉碎,不过禅杖受此影响,也偏离了准头,旋转着往窗户飞去。
李莫愁见本应在身后的禅杖飞到了身前,不由花容失色,脚尖一点,硬生生止住了身形,一个优雅的翻身落到了宋青书那张桌子旁边,疑惑地看着对方,只见一个面貌清秀俊朗的男子正在自斟自饮,碗边那双筷子刚好少了一支,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抱拳谢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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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佛号内力雄浑无比,普普通通一声却不亚于佛门狮子吼,客栈众人只觉得心神一颤,连金轮法王这等高手也凝神静气,充满戒备地望着客栈门口。
玄冥二老也停止攻击,皱着眉头回身戒备着,李莫愁虽然得以脱身,一张粉脸却变得比刚才还要白。
很快一个身着黄色袈裟的大和尚杵着禅杖走了进来,此人明明年过中年,却面如冠玉,仪表堂堂,一对凤眼不怒自威,一身气度让客栈众人纷纷心折。
“不知大师有何赐教?”鹿杖客虽然有些顾忌这个和尚,但自觉和师弟联手,天下间能抗衡的寥寥无几,加上被对方打断,言语之中颇有些不客气。
大和尚眼中一丝怒色闪过,不过很快消失无踪,抵着眼睛一声佛号说道:“赐教不敢当,只是两位施主围攻的这位女施主,贫僧苦苦追寻多日,还望两位行个方便,让贫僧收服这个女魔头。”
“师兄,久闻中土佛门之中藏污纳垢,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鹤笔翁嘿嘿笑了笑,挤眉弄眼看着那位大和尚,“这位大师不会见这位道姑长得风流俊俏,也动了凡心吧。和尚配道姑,尼姑配道士,妙哉妙哉,哈哈哈……”
鹿杖客也很配合地哈哈大笑,对面的大和尚脸色一青,沉声喝道:“呔!哪来的两个妄人。”
玄冥二老倒也不着恼,笑嘻嘻一唱一和说道:“大和尚,凡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这个漂亮道姑是我们先看到的,我们兄弟俩大人有大量,等会儿分你一杯羹也不是不行,不过赶着插队就是大和尚你的不对了。”
李莫愁粉脸含煞,若是寻常男子敢对她如此污言秽语,她早就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不过如今不论是玄冥二老,还是那个大和尚,武功都远在她之上,她也只能静观其变。
“满口污言秽语,正所谓佛怒也要作狮子吼,贫僧不才,实在克制不住心中怒火……”大和尚双眉倒竖,口中喃喃自语,客栈众人只能模模糊糊听清一些片段,只见他突然抬手,袖中射出一股炙热真气。
玄冥二老所习武功至阴至寒,对这种至阳真气极为畏惧,不敢直接接招,急忙向两边闪开,原先站立之地留下一圈焦黑的痕迹。
“无相劫指?”见大和尚出手,宋青书轻咦了一声,无相劫指乃少林绝学,当今世上称得上精通的除了少林玄悲大师,就只剩下吐蕃鸠摩智了,而玄悲大师在大理身戒寺死于鸠摩智之手,那眼前这个大和尚究竟是谁?
“无相劫指!”玄冥二老纵横江湖多年,自然对武林绝学了然于心,见大和尚使出少林绝技,不由暗暗心惊,语气也恭敬起来,远不如刚才放肆,“敢问大师法号,是少林寺哪位高僧?”
大和尚哼了一声,玄冥二老刚才躲避的身法一看便是绝顶高手,如今恭恭敬敬,心中倒是颇为受用:“贫僧法号玄澄。”
“原来是玄字辈高僧!”如今少林寺方丈玄慈,对方与方丈一个辈分,想必武功定然弱不到哪里去,玄冥二老态度更是恭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