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自私，”迦音道，“我知道我很自私，我没法给你未来，还要霸占你。”

“出家人动情一时可以，难道你要动情一世？别忘了我们的一世很长久，漫长的岁月里，你能够一直保证初心不变？”

迦音想了想，“你可知我为何要你留在这里？”

“为何？难道不是想占便宜？”

“我想问我自己的心，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是不是能够克制自己不去爱你，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仅做不到，反而越来越爱你，”迦音握紧拳头，“我恨我自己的身份，更恨自己没能早点遇见你。”

“所以呢？”玉翎道，“我睡也给你睡了，爱也给你了，我一早就知道你不能给我什么结果，我性子古怪颠三倒四你也清楚，”她露出很认真的表情，“一响贪欢，难道不够吗？我可以来你为我建造的明宫，我也可以时常来看你，但是迦音，”玉翎红着眼，“我必须嫁人，为了北冥宫我也必须嫁人，哪怕这个人我并不喜欢，为了羽族我也不得不这样。至于你，偷腥也好，偷情也罢，若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我会……”

“你说什么？”迦音道，“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凡间的青楼女子吗？”他的表情恨不得甩玉翎一巴掌，“你这么不自重自爱，叫我说什么好？”

“我若是自重自爱，会来这里陪你孤男寡女将近三个月么？”玉翎笑得十分放肆，“迦音，我喜欢你身上的檀香味，喜欢禁忌的爱，当然我也喜欢你，但我不能因为这些放弃整个羽族，放弃哥哥，”她起身正视迦音，“我爱你。”

迦音捏着玉翎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可以捏碎骨头，玉翎却始终笑着，“如果有一天我还俗，你可愿意？”

“佛主还俗？”玉翎笑笑，“你倒不如让我直接从堕神台跳下去一了百了，我说了，我可以随时去见你，但是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废了自己的修行，”玉翎甩开迦音的手，“苏皓月这个人心思非常缜密，从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懂了，当然她也是为了佛门安宁，是我搞得一团糟，你不要怪她。”

“灵山那边我会处理好，只是委屈了你，”迦音语气稍缓，很明显他也并不想还俗，只是想保持现在的状态，“明宫……你喜清净，还是……”

“不过一间屋子，那么啰嗦做什么。”

玉翎十分了解迦音，知道他心中有许多放不下，最大的放不下便是灵山整个佛门，让他为了自己放弃理想，迦音做不到。之所以这般表现无非是希望玉翎能够理解自己，希望她不要嫁人。

多么自私的想法，玉翎心中冷笑，若不是自己爱他爱得不可自拔，玉翎早就远离迦音了，奈何自己也陷了进去，越来越觉得迦音是自己离不开的那个人，从最初的禁忌之恋到现在的舍不得，玉翎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想做什么，未来又该如何面对。

“算了，”迦音铺好床，“希望你信任我。”

玉翎笑着看着窗外，“你也要信我，这样彼此才安稳，不是么？”

迦音搂过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睡吧，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