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便乖乖靠在柱子上,虽然业火的灼烧让她感到十分煎熬,然而比起旁边受刑的迦音,她觉得自己已经舒服多了。
迦音见她额头上冒着汗珠,责备道,“你何苦呢,如果难受还是出去吧。”
玉翎却伸了个懒腰,“你如果再这样说我就放火烧了整个灵山,让所有人都尝尝业火的滋味。”
迦音看着靠在一边的玉翎,“那你便闭会儿眼,调息一下内息,当心最后出去的时候我没事你却病倒了。”
玉翎瞪了他一眼,“从前在水岩寺我都没死,怎么可能到这儿就病了?”不过她还是依言乖乖闭上眼靠在一旁。
迦音掐指算了时辰,还有不到半刻就是未时,到时候自己五感俱失,不知玉翎看了自己时会不会闹,总之先哄着她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玉翎是知道迦音心中盘算的,他不想让自己看见他受刑的样子而已,玉翎便假意装睡,希望迦音别再因为自己担心。
过了一会儿,只听号铁链哗哗松开的声音,玉翎睁开眼,见迦音身上的铁链已经送开,手掌上两枚钉子从掌心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拔出,血溅了她一脸,身旁的业火消失不见,而转眼间迦音的双眼便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一般,虽说脸上未见变化,然而她却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迦音除了能呼吸之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玉翎低头的时候见迦音身旁流了一摊鲜血,再仔细看时发现他竟然是赤足,脚掌如同方才的手掌一般钉着两枚铁钉。这便是刺足么?她心里有些难受,封闭五感,又不让人行动,遮那八部刑还真是够变态。
玉翎摇头叹气,用才撕好的布条替迦音包扎受伤的伤口。铁钉留下的伤贯穿整个手掌,甚至可以见骨,玉翎知道若是不及时处理,迦音弄不好会发炎高烧,她记得金鹏帝君曾经告诉过她,凤凰有个占便宜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羽毛可以用来当做最好的消炎止血药物,所以凤尾更是万金难求。玉翎化作原型,一只小小的黑金孔雀模样,她咬下自己身上的一枚孔雀翎羽,只是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疼。玉翎缓了一会儿才重新化作人型,拿着翎羽将它碾成碎粉,之后小心撒在迦音手掌上,最后才用布条包扎了伤口。
玉翎靠在一旁,微微喘着粗气,“还好你听不见,不然又要被你骂了,”玉翎看着一旁如同塑像的迦音,“你听不见看不见也是很好的,免得我听你念叨。”
她把头发散了躺在地上,“你说你不是南柯,南柯更不是你,可就算你不是他,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安心,和之前南柯在我身边时一模一样。”
迦音跏呋坐着,五感俱失的他听不见看不见,也说不出口,他唯一可以动的地方是自己的双手,他感觉到玉翎在替他包扎,也能感觉到伤口在一点点愈合,只是不知道玉翎用了什么法子,佛门禁地之中,佛门功体自然会被限制,而她却不会,这点让迦音稍稍放心,至少玉翎在这里尚可自保,不用自己时刻惦记她受伤。
其实迦音与玉翎存的心思都一样,只不过一人出身佛门,一人出身羽族,这两人地位相差虽然不大,但是出身却让他们根本不敢有一丝逾越。有多少人想娶孔雀公主赢得北冥宫的地位支持自不必说,迦音作为佛门领袖又如何能有七情六欲?只是他自从见到玉翎那日起,开始只不过想替凰君完成心愿,日子久了,他的心思也在发生变化,直到昨日在景华宫的一切,迦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