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音没想到玉翎竟然转变得这么快,刚才还哭哭啼啼,如今仿佛没事儿人一样,他试探性问,“你当真没事了?怎么这次变得这么快?真想通了?”他虽然带过玉翎一阵子,知道她性子古怪又难以捉摸,但实在想不到她一直执着的东西就能这么容易放弃,难不成是物极必反?
玉翎一脸平静,“以你和哥哥的能力尚且找不到他,我又能做什么?总不能真的凭借一己之力把六界闹得底朝天找一个凡人吧?何况我的身份不比之前,从前我只是个没长大的羽族公主,小打小闹别人也只会把我当孩子看待,可如今我是羽族西南部族的女君,一举一动都被其他神族看在眼里,又怎么能由着自己性子来?丢的可是整个羽族的人,我不能这样不计后果。”
“这事金鹏办得确实不妥,这般就把西南部族交给你也着实为难你了。”
“这是迟早的事情,若哥哥一直不放权,旁人也会说他贪恋权力,倒不如交给我堵住悠悠之口。”
迦音摘下佛珠放在她枕边,“你若是觉得力不从心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处理。”
“你是高高在上的佛主,要管的事情更多,怎能打理我这些俗务?”玉翎捏着佛珠,“何况你那几位高徒时时刻刻盯着你,你又哪有时间陪我胡闹?”
“灵山自有云岘打理,你不必担心。”
玉翎笑了笑,“你怎么突然糊涂了?我说的不是你有没有时间,而是你我身份不同,怎能有事无事的便凑在一起,旁人还以为什么呢,”她捋了捋耳边垂下的发丝,“成阳不惜下毒,自然也是为了让我远离你,我又为何不知趣呢?”
玉翎望着窗外,迦音突然不知道还说什么,只听她又道,“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这么突然恢复神识,是不是月姐姐的药起了作用?”
迦音心头一惊,他没想到玉翎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却不动声色,“神识的恢复讲究的人机缘,许是你机缘已经到了,外力是无法帮助你的。”
玉翎失笑,“你怎么不说实话?我既然开口问了,就说明我已经想到了这些,你怎么还要遮遮掩掩?”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成阳下毒希望我远离你,月姐姐就用另外一种方式让我远离你,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佛门明明有人可以帮我恢复,你却迟迟不让她来帮我?”玉翎面露疑惑,随即又变得平和,“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我已经恢复了就不想再追究这些。你放心,我不会记恨他们二人,各为其主,有些事情不得不为。”
“成阳做事欠妥,这点倒是和金鹏一模一样,脾气倔又不听劝,想做的事儿就一定要做,”迦音叹气,“我怎么劝都劝不动。”
“好端端的又扯我哥哥,不过也罢,你说的倒是事实,我认。成阳好像是不能离开阴间,我不去招惹他就是了,既然相看两厌,不如不见。”
“他曾经立下誓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所以他无法脱离阴间。”
“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儿,他不能从阴间出来,以后我尽量不去阴间就是了,”玉翎脸上有了些笑意,“月姐姐出手救我说明她还对我心存善念,我不方便去直接见她,还劳烦你帮我带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