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于景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当真拿我压人了?”
“我也没使劲儿说,我就压了一点点……”
于景渡闻言眼底慢慢染上了几分笑意,“下回不必顾忌这么多,我喜欢你这么做。”
一想到容灼在外人面前仗着自己势,于景渡便觉十分满足,倒不是得意于自己的身份,而是容灼那举动,令他有种被依赖和需要的感觉。
换句话说,他在意的不是容灼心目中自己的“太子”身份,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没做错吧?”容灼问他。
“何止没做错!”于景渡道:“你说不定能帮上我大忙。”
容灼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那我将他们带来见你。”
“不必,我亲自去驿馆里接他们。”于景渡道。
容灼刚想说自己将人送过来就行,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什么。
“殿下。”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亲随的声音,“常将军让您过去一趟。”
容灼闻言顿时一脸紧张,于景渡忙低声安抚道:“放心,不是因为你。”
听他这么一说,容灼也反应过来了。
于景渡从前线回来之后,都没去见过常将军呢。
幸亏他们没那什么,不然若是到了中途常将军差人来叫于景渡,那不就尴尬了?
容灼这么胡思乱想着,面色不由更红了几分。
“你就招我吧!”于景渡凑到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回头攒着一起收拾你。”
容灼一脸无辜地从他身上下来,心道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招他了?
少年哪里会知道,自己如今哪怕是一呼一吸,落在于景渡眼里都跟撩拨无异。
“回去等着我,哪儿也别去。”于景渡帮他仔细讲衣服又整理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异样,这才带着人出了营帐。
容灼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生怕旁人起疑。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因为于景渡的营帐外都是可靠的亲随,压根没有旁人。
再加上于景渡身份特殊,闲杂人等避嫌都来不及,谁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往跟前凑。
所以旁人最多也就只能知道于景渡见了容灼,至于两人见了多久说了什么,甚至容灼出来时为何会红着脸,外人根本无从得知,甚至连怀疑都不会。
另一边。
于景渡离开自己的营帐之后,便去见了常将军。
“黎锋如何了?”常将军正埋头盯着桌上摆着的地图,头也不抬地问道。
“命应该是保住了。”于景渡道。
常将军闻言这才抬头看向他,在看到于景渡身上新换的衣服后不由一怔,“哟,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重视末将了?回营后竟然在百忙之中先去沐浴更衣才来见末将?”
“您就别揶揄我了。”于景渡道。
常将军一挑眉,“见着人了?”
“嗯。”于景渡点了点头,面对于自己而言亦师亦友的常将军,难得流露出了点作为晚辈特有的姿态,这是他面对皇帝时都不曾真心有过的神情。若是外人看了这一幕,定会觉得他与常将军这相处的模式反倒更像父子。
“说说吧。”常将军道。